江绍寒和俞烯之间隔着付思思,但是见俞烯额头上布满冷汗,他便习惯性的想要帮忙擦拭。
见状,付思思立刻炸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你干什么?!我还坐在这里呢,你居然……居然就……”付思思飞快转头,看看俞烯再看看江绍寒,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眶瞬间红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心。
江绍寒根本没觉得自己的做法出格,就算普通的兄妹,哥哥帮妹妹擦汗,不也很正常吗?
见乘客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神情间满是探究,他板起脸警告:“别无理取闹!”
“究竟谁没道理?刚才还让我学会信任,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呀!”付思思扯着嗓子大吼,声音已带上哭腔。
整天不是冷战就是找茬吵架,江绍寒烦不胜烦,也提高声音道:“我们是兄妹,擦汗而已,至于让你大呼小叫?”
“兄妹就不要避嫌吗?再说你们是亲兄妹吗?你敢发誓自己问心无愧?!”
没想到两人会在大巴车上吵起来,俞烯有心劝解,又怕自己的加入会令付思思更加激动,而且方才那个梦已经让她的情绪低落到极点,实在没力气参与他们的感情问题。
“病了吧?瞧瞧这张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前排的妇人看出俞烯精神不佳,抬手戳戳她:“来,到我旁边坐,身体不好坐后排更容易晕车。”
江绍寒和付思思的争吵如擂鼓一般敲击在俞烯心头,胸口闷痛不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得听妇人的话换位置,把空间留给他们继续吵。
“这是薄荷叶,刚从镇上老乡家买的,特别新鲜。”妇人拉开老旧的背包,解开一层又一层塑料袋,拿出几片翠绿的叶子:“你含在嘴里,就算不晕车,也能舒服点。”
乡村人朴实,不讲究推辞客套,俞烯道谢后顺从的含了几片,清冽的气息顺口腔灌入鼻腔,又仿佛涌进大脑和四肢百骸,很快便舒了口气。
“好多了吧?”妇人露出欣慰的笑容,重新装好背包,和俞烯闲聊起来。
按照她的话说,越是身体不好的人,坐车越不能睡觉,否则头晕脑胀反倒不舒服。
厌倦了商圈的勾心斗角,俞烯和妇人很聊得来,聊天中知道她姓顾,便亲切的喊她顾大嫂。得知两人目的地相同后,更是惊喜的向她打听起牧大师的消息。
“牧大师曾是一位响彻国际的名设,据说隐退后就四处游历,最后选择了这座村子隐居。您有没有印象,比如说哪一年村子里出现了新面孔,哪个人的生活方式与众不同?”
自从听到牧大师的名字后,顾大嫂的神情就略显怪异,俞烯感觉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她很快摆摆手,说村子里没有这号人。
毕竟刚刚相识,俞烯也不好逼问,只能暂且压下不提,改为请她帮忙找落脚处。
之前还很热情的顾大嫂,此时却犹豫起来,见俞烯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才不大情愿的点了头。
大巴车停在一段久未
修缮的公路边,俞烯三人跟在顾大嫂身后,随人群下车,目送大巴车慢吞吞的远去,才横穿公路,走进一家三层小楼的招待所。
还不到傍晚,外面天光大亮,招待所里却乌沉沉的,前台柜子上的油漆已经有几处剥落,墙面很久没刷过,灰尘和不知哪个孩子乱花的水彩令本就破旧的墙面显得更加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