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牧大师在江家做客,俞烯江绍寒等人按部就班的工作休息,南宫海守在老宅对面的树木阴影里,吃面包喝矿泉水度日。
他从J市一路跟踪俞烯回来,总觉得跟着她就可以找到许楠柠。毕竟许楠柠报复心切,虽两年间毫无异动,但是按照她的性格,只要盛以北还活着,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一连多日的监视都毫无所获,最终却是许家传出的一份破产声明,将他吸引过去。
两年前他脱离许家南的掌控,便再未踏足过许家别墅,如今远远望着别墅大门,竟产生种恍若隔世之感。
看起来许家的确落魄了,院子许久没修葺,与江家老宅的繁盛完全无法比较,甚至连铁艺门都生出斑驳锈迹,门外街道上还躺着小孩子经过时随手扔的零食包装袋。
要不要进去探望,他略显犹豫,猛然间发现对面的一棵树后,与许楠柠相似的身影一闪而过,便立刻追了上去……
南宫海寻找许楠柠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追查许楠柠的消息。
盛家。
盛以北靠在卧室床头,头部和指尖分别戴着监测仪,陈一倩忙碌着读取数据,而后带上听诊器,按在他胸前几处位置。
“各项指标还在正常范围内,但大多数都接近最低值,你最近太忙碌,记得适当休息。”
盛以北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却思忖道:工作上的事或许可以暂且放松,但宁晓然和许楠柠之间的诡异情况,还要继续调查。
经过与肃卿的密谈后,他愈发怀疑许楠柠在借由两人相貌相似之便,以宁晓然的身份出入某些场合,若果真如此,想必她又在筹划阴谋。
这件事目前尚没有定论,他不打算告诉俞烯,以免令她陷入恐慌,但稍微提点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陈一倩摘下听诊器,略有些不满。
盛以北回过神来,拉起被子盖好,抬手按压太阳穴,语气疏离:“还有什么事?”
又是这样!
自从上次因材料商私自和俞烯联系的事争吵后,盛以北对她就彻底变了态度,无论她道歉还是示好,通通换不回他一个笑脸或一句软语,逐日减少的对话也全部关于公事,仿佛连未婚夫妻的名分也不复存在。
陈一倩抿抿唇,有心为自己争辩几句,又怕惹恼了盛以北,今后彼此间会更难相处,只好强忍着重复:“增强记忆力的特效药和止痛药别经常吃,副作用太大,手术后你体内的许多器官本已经受到损伤,很难代谢……”
“知道了。”盛以北回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记本,放在腿上,边浏览裴斌刚传过来的人事资料,边随口道:“没事你就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陈一倩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见他专注于电脑里的内容,根本不打算再理会自己,终于怒极反笑。
“盛以北你什么意思?我怕你去医院不方便,巴巴的来给你做检查,事无巨细的嘱咐你,就换来你这种态度?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如此厌恶,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陈一倩自命清高,若不是逼急了,绝不会在人前坦露自己的委屈。她实在太想知道,回国前甚至刚回国那段时间,盛以北分明对她很好,尽管无关爱情,但至少有器重和信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无形的一张网,错路太多又过于脆弱,更何况她一厢情愿爱着的人,早已明白告诉过她很多次,他心底有另一个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