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比想象中更容易。
只要有耐心,只要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即便江家人日日出行都带着保镖,早晚也会被寻到可乘之机。
南宫海个性偏执残酷,俞烯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反抗,便会给家人引来灾祸。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她认命般的询问。
“带我去见盛以北。”
盛家别墅。
俞烯站在大门外,视线稍稍偏转,正对上躲在树荫里南宫海充满威胁的目光。后者做出个抹脖子的手势,用口型警告她动作快点。
门铃响起后,管家从别墅走出来,俞烯正在考虑接下来的说辞,却见管家被人叫住,而后转身往回走。取而代之的,是面露厌烦的陈一倩。
“怎么又是你?上次我不是说清楚了,我和以北会带好思茉,不用你操心。”
陈一倩抱胸站在门内,语气比脸色更差。
看来没办法用思茉做幌子,俞烯只好坦诚道:“我找盛以北有急事,与思茉无关。他电话没人接,前台说他这几天都没去公司,所以我……”
“所以你就不顾身份跑到我们家?”陈一倩接话,轻蔑道:“他根本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联络,还不明白吗?”
南宫海阴鸷的气息环绕在背后,眼下不是为儿女情长争执的时候,俞烯胡乱点头:“我知道他讨厌我,但现在真的有要紧事,麻烦你让我进去,我保证说完就走!”
盛以北正住院治疗,根本不在这栋别墅里面,陈一倩之所以隐瞒,一来是为了帮他,二来也是为自己的私心。
若让俞烯得知他病了,再借“有急事”的理由去医院探望,两人不是又有了互相关心、藕断丝连的机会?
思及此,陈一倩立刻冷声回绝:“不行!你马上离开,别逼我叫保镖。”
俞烯眉头紧蹙,不理解陈一倩为什么会这样排斥她。
她们之前的关系虽不算和睦,至少表面过得去,前段时间陈一倩还约她叙旧,尽管因两人都忙而没能成行,但也不该变成这副模样。
而且盛以北在里面,陈一倩如此更加阻拦,不怕被责怪吗?她记得,盛以北最讨厌旁人替他做决定。
难道,盛以北根本不在家……
“他为什么一连几天都不去公司,单单是在陪思茉?”俞烯低声试探。
见她似乎察觉了异样,陈一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稍纵即逝,很快便盛气凌人的讽刺:“我未婚夫不止陪女儿,还要陪我,同时又要躲着某些人的骚扰,当然没空上班。”
作为“某些人”,俞烯听到这番话后心头一刺,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刚好你在场,让我进去和盛以北谈谈,今后我不会再出现。”迅速调整好情绪,她冷静下来与陈一倩谈条件。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