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险的是,就在十几分钟前,她差点成为第二个许楠柠。
许楠柠不想让俞烯活着见到盛以北,残忍虐待后还丧心病狂的传来视频,甚至连她这个出面救俞烯的与他们的恩怨情仇完全无关的局外人都不放过。
可想而知,俞烯和盛以北之前的感情该有多么波折。
如果她再去破坏他们,甚而心机重重的去陷害、去从中作梗,如果她变成那样,恐怕连她自己都会从心底厌恶自己!
幸好,踩在悬崖边缘时收回了那只悬空的脚,还来得及回头。
荒无人烟的郊外密林,破旧木屋坐落其间,敲门后,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进来吧。”
南宫海侧过身,示意陈一倩先进去,警惕的朝四周打量片刻,才关门转身。
陈一倩把装钱的箱子放在木屋内唯一一张桌子上,知趣的打开来,展示数量,并供南宫海确认真伪。
南宫海只粗略瞟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低头朝她手臂和脚踝抬抬下巴:“怎么伤了?”
“许楠柠做的。”
陈一倩把方才的经历如实告诉南宫海,一来没必要隐瞒,二来也希望他能认清许楠柠的为人,不要再为虎作伥。
明白她的意思,南宫海别过脸,自嘲的嗤笑一声:“我就要走了,这里再没有留恋和责任,她今后要做的事,也与我毫不相干。”
他家里穷,小小年纪便出来混社会,蹲了两年牢后,父母彻底放弃他,不再认这个儿子,其余亲戚更是对他这个害人精避之唯恐不及。穷困潦倒之际,许家南出手相处。
各自为了利益而已,他本无需感激,但黑暗寒冷中的火光,哪怕是燎原之火终将焚寂自身,也会感觉到温暖。
而许楠柠,便是温暖中的一束光。
现在许家散了,许家南死了,许楠柠变成亡命之徒,属于他的温暖和阳光,也一并消失。
世界重归黑暗,所以他决定离开。
陈一倩能理解他的想法,本应为他的迷途知返感到欣慰,可此刻萦绕在心头的,竟是淡淡不舍。
两人相识已久,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不多,恐怕连朋友都不算,充其量是熟悉的陌生人,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又仿佛惺惺相惜的伙伴。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真正的阳光。”陈一倩难忍哽咽。
南宫海艰难的笑了笑,深呼吸道:“俞烯在东边十米外的木屋里。走吧,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