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随便应付,午餐直接略过,俞烯本就有低血糖症,久坐之后猛地起身,脑中便是一阵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
幸好盛以北时刻关注着她,迅速回身搀扶。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呀,还不如思茉懂事!”盛以北没好气的教训,却发现俞烯的视线越过他,看向病房门口。
未等询问,俞烯已高声道:“付先生,你有事吗?”
病房外,付景逸脚步一顿,僵硬的转身走回来。
上午接到俞烯的电话,听闻她已得知了付氏目前的危机,他羞愧又气恼,情急之下便胡乱找借口拒绝了见面,可没过多久,居然有银行主动联系他,自称对付氏的新项目有兴趣,愿意放贷给他。
商场内日新月异,银行的贷款更是供不应求,若非俞烯暗中相助,哪家银行会主动找上门来?
他感激俞烯的雪中送炭,同时也为自己之前的表现羞愧不已,原本特地赶来想道歉,谁知还未进门,恰好看到她和盛以北相拥。
此情此景,他再次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可惜又被俞烯撞破。
看见他尴尬的神色,俞烯也意识到自己其实应该装傻,但眼下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故作轻松道:“我们正要去吃饭,你也一起吧,有什么事边吃边说。”
话刚一出口,又狠狠咬住舌头。
她和盛以北的关系明摆着,再把付景逸加进来,这算什么事啊,不是更让人家难堪吗?
付景逸弯起唇,笑容间流露出几分无奈,明知自己该拒绝,撞上盛以北理所当然的目光后,却被激发出几分竞争的冲动。
“好啊,我请客。”最后他还是答应下来。
餐厅。
俞烯坐在两人中间,余光瞟瞟左边,瞧瞧右边,总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别扭,等了半天也不见上菜,只好借口去洗手间,能躲一会是一会。
只剩两个男人冷漠相对,片刻后,盛以北先开口:“她很不自在。”
付景逸颔首:“谁都看得出来,所以呢?”
明知故问么?
“所以多余的人该有些自知之明。”盛以北毫不客气。
付景逸笑了,眉头却渐渐蹙起来:“过去两年间,我可不是多余的人。”
他很清楚俞烯的心在谁身上,所以没资本和盛以北争,唯一能打压盛以北的,便是他陪在俞烯身边的两年。
那是盛以北的无奈和懊悔,却是他仅有的机会。
兵法中有一招釜底抽薪,他前倾身体,缓缓靠近盛以北,沉声问道:“盛总这次不再装失忆,推开小烯了吗?”
盛以北面色微变,骤然狠厉的眼神让付景逸以为他会拍案而起,可两人气势汹汹的对峙片刻,他忽然认输般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
“以前,我确实错了。”
再次抬眼看向付景逸时,那双深黑的眼眸里竟充满坦诚:“我想追回小烯,尽我所能的爱她、弥补她。当然,你对她的感情无法抹杀,如果你想竞争,我愿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