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还让人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竖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安乐王府的人禁止入内!此事一出,将军府和安乐王府的仇怨天下皆知。
叶笙知道爹爹必须要这么做,才能消除皇帝的疑心。
皇帝疑心不除,将军府头上就悬了把剑,安乐王府就萧御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可以无视皇帝,说走就走,叶家不能。
想到萧御,叶笙心里仿佛有一股怨气不停的缠绕翻腾,她也不知道这股怨气从何而来,只知道心里极不舒服,憋得慌堵得慌,怨气堵在心口无法发泄,想要发泄又觉得自己矫情。
手中的鞭子失去控制,或是叶笙本来就不想控制,愈加狠辣,将残荷劈成两半,池水也被劈成两半,鞭尾直往河池深处钻去,如灵蛇一般。
“出来!”
叶笙低喝一声。
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跃而起,轻飘飘落在残荷上,衣裳上还挂着几片破败的荷叶,叶笙那一鞭,溅起水花无数,也淋了他一头一身,看起来狼狈得很。
看着那张满是水痕仍难掩姿色的脸,叶笙心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失望。
叶笙心里悚然一惊,难道她在期盼着谁吗?所以,看见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会失望。
那,她真正期盼的人是谁?
叶笙不敢想下去,怕越想下去,对自己越失望。
“你怎么知道我藏在这?不对,你怎么知道有人?”
萧桦拍着身上的水珠和荷叶,优雅的走向岸边。
叶笙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叶家。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缕气息都了如指掌。你的到来,扰乱了荷园的气息,秋天的荷园不该有那样的香气。”
萧桦一跃上了岸,站在叶笙面前,微微弯着腰看向她的脸,仔细看了好一会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脸色红润许多,看来,你的伤快养好了,这些日子我想见你,要么被人拦在将军府外面,要么好不容易溜进府里,却被护卫发现,请了出去,要么进来了,也快到你的院子了,叶将军回来了,非要拖我去喝酒,好几次都把我喝吐了。”
萧桦啧啧道,“不得不说,你爹的酒量真恐怖!”
“边疆严寒,酒能驱寒,所以,镇守边疆的叶家军,个个都很能喝,你跟我爹爹喝酒,自然是被放倒的那一个。”
叶笙微微笑道,萧桦也笑,很是开怀。
叶笙突然有些难过。
萧桦闯将军府的事,她一清二楚,她只是不愿见他,所以让护卫把他拦下。
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她和萧御在御前大闹一场,随即萧御离开京城,皇帝下旨取消她和萧桓的婚约。
后来,萧桓入宫求见了皇帝几次,皇帝都没有改变主意,萧桓又跑来将军府表白衷心,进不了将军府的大门,就在门口又哭又喊,跟唱戏一样,他演技不错,听得路人感动不已,纷纷指责叶笙无情无义,水性杨花。
叶笙懒得搭理,让人养了十几只凶猛如狼的大狗,第二次萧桓又来表演,叶笙就放狗,十几只狗凶神恶煞的冲向萧桓,要不是萧桓跑得块,肉都要被咬掉几块。
自那以后,将军府门前的大道和后府的小巷通通清静了,连路人都绝迹了。
只是此事之后,京城里关于她的流言更多了。
不想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叶笙便整日窝在将军府养伤,听说温如雪那些日子得意得很,不顾脸上的伤疤还没愈合,戴着面纱跟着林清瑗上蹿下跳,四处说叶笙的是非,挑拨离间。
那一夜,除了众所周知的那些事,还有一件事,只有她和叶家知道。
皇帝后来又秘密召她入宫,给了她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