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错了。国公夫人可不一般,虽说出身差点吧,可她自个儿有本事,听说出阁前就封了县主,有品阶在身。她还有个亲妹妹,嫁去了葛家。她娘更是命好,嫁过来第二年就生了一对双生子。别看人家是二嫁,照样能做宗妇。”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娘几个都命好。”
贵女们唏嘘感叹,满眼的羡慕嫉妒。
“哎,咱们不是在说容珊吗,怎么扯到安国公夫人了?说句实在的,安国公夫人虽说是出身不好,可人家也在萧家教养了两年,外祖家还是一流清贵世家。她嫁进国公府十多年,生了四个孩子,她婆母对她可是喜欢得不得了。除了出身多少为人诟病以外,别的好像没听说有什么不妥的。”
“那倒是。说起来这位安国公夫人,我也见过。长得美,气度雍容,言谈不俗,和贵妇们坐在一起,半点也不逊色。要不怎么皇后娘娘都对她另眼相待呢?要说啊,作为女子,最重要的还是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似那没规没矩的,成天上蹿下跳的跟个野丫头也似,将来出门做客,还不让人笑话?”
“可不就是这个理么?瞧人家安国公夫人,无论走到哪儿,都面带微笑,不怒自威,性子也温和,从不傲下。静宣侯府这位七姑娘,说是名门闺秀,那言行做派,可不就是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行径么?”
“这也没办法。她自幼丧夫丧母,也没人教养。”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的嫂嫂,可没亏待过她,说是拿她当亲女儿也没差。静宣侯夫人,那也是正经的名门闺秀,素来风评极佳。所以说啊,这还是本性难改。底子差,怎么教都没用。”
“容珊那么一个野姑娘,以后嫁去了安国公府,还不得闹翻天?妯娌俩性情如此天差地别,年龄还相差那么多,能相处得好么?”
“你操什么心啊,那是人家安国公夫人该操心的事。她若不收敛些性子,入了国公府,也得被休弃回家。安国公府又不是没有这个先例。”
“什么先例?”
“你不知道啊?原先安国公府还未分家的时候,四房同住。二房的陆二郎,曾和原配妻子和离过。如今这个,是续弦。”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陆二郎的原配妻子,正巧和如今的静宣侯夫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这么巧?”
“可不是嘛。这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也是听我姐姐说的,她说那会儿她还小,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陆家和樊家,因为这事儿,十多年都没再来往过。”
“如果容珊以后也被休了,或者和陆九郎和离,那静宣侯府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静宣侯夫人怎么想的,陆家的门第,是谁都能攀得上的吗?也忒没自知之明了。万一以后容珊惹了祸,还不是得他们夫妻俩收拾烂摊子。还不如低嫁,她身份在那摆着,低嫁给小门户,也没人敢欺负她不是。”
“话可不是这么说,做陆家妇脸上多有光。容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随便下嫁给小门小户,以后还有脸见人么?”
容珊没想到自己的婚事能在圈子内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不过她也没时间去管。她现在可忙着呢,不仅要学女红,还得学规矩学中馈,忙得热火朝天的,天天抱怨做女人真苦。针那么细,但她拿着却重如千钧。
还不如不结这门亲呢。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给她嫂嫂听见了,又要训她。
反观她那正在议亲的侄女儿容云菲,天天在家里练书法学规矩,没事就捧着本书,任谁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才女的做派。
容珊见了,都不得不佩服,跟自家侄女儿比起来,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野丫头。也难怪,外头那些人那么评价她了。
其实不光外头对容珊评头论足,自打她和陆非驰定亲以后,安国公府内也有不少丫鬟在私下里议论嘀咕。给季菀知晓后,直接就发卖了。自此府里便安静了下来,再无人敢嚼舌根搬弄是非。
“这世上人人都长着一张嘴,咱们不能一个个的都给堵上。那姑娘年轻,青涩稚嫩,天真烂漫,就是应该多经事儿才会成长。”
陆老夫人语气淡淡,“以后她过门了,你也多教教她。”
季菀颔首。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