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话音未落,身旁的岳轻隐就轻声呜咽起来。
“呜……呜……聂母妃,您不要生隐儿的气。”
岳轻隐挣开聂云的手心,抬起自己的右手吹了吹。
“母妃,隐儿一定听您的话,可是母妃您可不以不要打隐儿,您捏的隐儿好痛。王爷爹爹说了,谁要是欺侮隐儿他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的,虽然现在爹爹不在家,隐儿的娘亲也不见了,但是隐儿还有母妃和恒姐姐在,你们也是隐儿的亲人,隐儿不会害怕的,隐儿会等爹爹回来,爹爹说过舍不得隐儿,不想隐儿那么早离开王府。”
“隐儿想听爹爹的话,怕爹爹回来的那天隐儿又不在,爹爹肯定会不高兴的。可是母妃的安排隐儿又不能拒绝,您一心为隐儿着想,只是母妃您为什么要让隐儿见这么多的伯母,隐儿只有一个人,要怎么分身乏术啊。莫不是母妃已经决定,要让恒姐姐嫁到先前的几个伯母家中,可恒姐姐也只有一个啊。”
岳轻隐皱着好看的眉,好像真的很为难的模样。
聂云心里早就气得快冒烟了,可碍于场合不好发作,感觉到永宁候夫人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脑中飞转着应对之策。
“唉呀,唉呀,隐丫头可能是误会了,先前来府上的都是本王妃的娘家人,她们就是来坐坐,话话家常,听说我有个好女儿,又是帝君亲封的郡主,因为养在深闺才一直没见过,本宫最是心软,听她们一央求,才唤了隐儿来作陪的。”
“韶婉,你可不要误会。都怪我这个做母妃的也没对她说清楚。”
“不过隐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以后切记言语之间一定要谨言慎行才是。”
永宁候夫人沈韶婉在京中也是十分吃得开的命妇,她虽看着好相与,其实最厉害不过,她打量着聂云与岳轻隐之间隐秘的氛围,心知自己怕是被这聂云给忽悠过来了。
这昭明郡主虽说身份贵重,但应是个烫手山芋,她在思量自己到底该不该接。
看着身边两个望着岳轻隐发呆的儿子,她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这郡主虽然年幼,但已生得十分清妍明丽了。看这郡主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可想到家中情况,自己出门时侯爷的一再叮嘱,景亲王府的姻亲无论如何也得搭上,当今君上就一个胞弟,虽现下景亲王下落不明,但谁也说不准他不会回来。凭着景亲王府的这层关系,让络儿尚了郡主那琪儿和珏儿的仕途定会好走许多。现在的永宁候府已不是曾经风光无限的永宁候府了。
沈韶婉想到自己久病沉珂的小儿子,便愁上心头,络儿这情况也实难找到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络儿活不过今年年底,她这个无能的娘亲什么也无法为他做,那就为他娶个媳妇回去吧。
虽然这郡主是个天生眼盲的,但毕竟身份贵重,模样也是绝世仅有,配她家络儿也的确是赚到了。
“王妃,既然如此这亲事就定下了。我们两家挑个良辰吉日,不日就把这婚事办了吧!”
“我家络儿,今年十六岁,品性端正,样貌俊秀,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儿郎。郡主放心,您以后嫁过来,伯母一定好好待你。”
聂云笑了笑,想到岳轻隐嫁过去马上就会守活寡,心里就开心起来。
“韶婉太客气了,这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这日子你挑好了就告诉我,我们这边也会风风光光地将见隐丫头嫁过去。”
就在她们正谈的兴起时,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的蓝衣青年开了口。
“娘,您此次来是要为阿络求取郡主的吗?那您怎么不问问我和阿珏的意见。长兄都还未娶妻,最年幼的弟弟反倒走在前头了,您这是要让天下人笑话儿子吗?”
“再者您怎么忍心让这样年幼的妹妹嫁给阿络,您明明晓得阿络的情况,虽然我也心疼阿络,但不代表儿子赞同娘的做法,我想阿络也不会同意的。”
赵文琪望着坐在一旁安静地低着头,显得很是孤单无助的岳轻隐,一想到她会被自己狠心的主母嫁给自己即将离世的弟弟,他心里就抽抽的难受。
这样美好的少女,看她模样最多就十二三岁吧!看她瘦瘦小小的,想必在这王府里也过得很艰难。
“娘,我跟大哥的想法一样,我也不赞同您的安排,就算要求娶郡主,那也该是大哥,大哥后面那还有我。怎么看也不该是阿络先我们成家,岚朝最注重长幼尊卑和体统。娘最好是斟酌一二,到时不要好心办坏事,丢了咱们永宁候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