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知道对他用敬语了?祁老瞪了裴修一眼,转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递给了苏晚卿,有些肉痛的说道:“苏丫头,你将这药丸给吃了,能够让你体内的毒窜得慢一些,没那么快发作。这药丸可是老朽一年前无意中得到的珍品,这世上可是千金难寻呐,你可得叫修小子多给老朽几瓶桃花醉!”
苏晚卿听着祁老前面说的话,也知道他的确很心疼这药丸,但还是给了自己。没想到听到后面才知道,原来祁老在这儿等着修呢。她好笑的看了一眼裴修,冲着祁老道:“祁老爷爷您放心,桃花醉,想喝多少,便有多少。”
祁老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裴修,便知道他妥协了。他顿时就不觉得心痛了,笑呵呵的回去写信去了。
祁老走后,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凝。
苏晚卿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裴修,想了想还是出声安慰道:“好啦,不就是几瓶酒嘛,你别这么小气。”
裴修闻言,瞪了苏晚卿一眼道:“我哪是心疼那些酒,我是心疼你的身子!晚晚,若是那苗老请不来,你的身子可就撑不住了,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苏晚卿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是担心自己,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挽上了裴修的手臂,来回晃了一下,尔后撒娇道:“哎呀,修你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你要相信祁老爷爷嘛,他一定会找到苗老的。况且我这儿还有爷爷给的药丸呢,不会这么快出事的。以前我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呢,这点毒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了。”
看着苏晚卿清澈平静的双眼,裴修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抓住了她柔软的道:“你啊……”总是有法子让他心疼。
祁老的效率也不是盖的,不出三天,他竟带回了一个好消息:“苗老如今在东霂国呢,但他那边还有事情走不开。苏丫头,要不你直接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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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裴修在听到东霂国这个字眼,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但他也知道,晚晚的身子是拖不得的,此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但是,自己如今“重病在身”,如何能够避开外界的视线跟随晚晚一起前往东霂国?晚晚中毒一事,自然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毕竟,那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允许还有人来伤害他的晚晚。
裴修想到自己还“卧病在床”,忍不住狠狠捶了一拳床头,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然,找个人代替自己算了。
还未等裴修说什么,苏晚卿已经开口了:“修,这一次我自己去东霂国便好,如今那黑衣人还行踪不明,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阴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本就吃了亏。你不能离开京城,若这期间出了什么事,就来不及了。”
裴修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先不说那黑衣人,其他国家的使者也尚在京城,谁也不敢保证到时候不会出什么乱子。
“但是……”他怎么放心让晚晚一个人去东霂国。
祁老在旁边看着面色犹豫的裴修,半晌才开口道:“你小子,若是不放心,老朽跟着去便是。虽然老朽一把年纪了,但身子骨还硬朗,去一趟东霂国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苗老儿行踪不明,若没有老朽,苏丫头你也不一定找得到他呢。”
苏晚卿本想拒绝,但祁老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祁老的一番好意,她如何能够拒绝?
裴修看着二人,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道:“好,既然如此,那晚晚便交给您了。您可要好好帮我照顾晚晚。”
祁老看着有些萎靡的某个不争气的男人,“哼”了一声道:“放心吧,我拿苏丫头当亲孙女看,自然会好好照看她的。”
裴修感激的看了祁老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他和祁老之间,并不需要这些,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晚卿这边决定后,便立即开始着手准备前往东霂国的事宜了。至于理由,裴修这边会帮她解决,不需要她操心。
出发的日子很快便到来了,苏晚卿一身白衣,在宫中与恋恋不舍的裴修道别后,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往宫门外走去。祁老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
但在马车旁,苏晚卿还看到了一个令她有些意外的人。
“晚卿,几日不见,你还好吗?”容言玉温润的笑着开口道。
苏晚卿颔首道:“我很好,言玉你这是……”
容言玉的身边停着一辆精致低调的马车,正是当日苏晚卿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所坐的那辆。
容言玉手中的折扇一收,遥遥的指了指皇宫中,意味不明的说道:“有个男人不放心,最后还是来求言玉帮忙,很有趣,能够看那个骄傲的男人这般,可不容易呢。况且晚卿你又是我的朋友,去东霂国,我这个东道主,怎能缺席呢?”容言玉眨了眨眼睛道。
苏晚卿顿时明白了,裴修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居然肯放下身段找容言玉帮忙。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有什么能比让一个男人放下自尊,只为了让她更好的前行,而更让人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