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酒鬼回来,我也算有了依仗,心里放松不少。
至于那面具人,在听了齐酒鬼的话后,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便继续往前走去,推开门离开。
我和齐酒鬼死死盯着盯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直到他走出屋。
"喂,阁下既然露面,就不打算报上姓名吗?"
"无名!"我一边走着一边回了句。
我听到齐酒鬼嘴里嘟囔了一句:"装什么?还无名!"
这话当然不能被面具人听到。
明面上。齐酒鬼则对他大声喊道:"阁下是捞尸人吧?否则不可能懂得'河神泣血'这等捞尸之法。"
"算是吧。"
"那你施展了此等禁法,为何还可安然无恙?"
面具人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站在大门口那儿,静静地过了将近半分钟,他才回答。
"'河神泣血是'一门要命的禁法,可我本就是死人,又怎能再死一次?死亡…对我没有意义的。"
留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我们没有阻拦,也不敢阻拦。
待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冷静下来。
今天晚上这人出现的太突兀了,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谁能想到这家伙就这么在我家里等着了。
齐酒鬼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我看出他脸上的凝重,便询问了一句。
"齐师傅,刚才那个…是人吗?"
他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吧。"
"那他说自己是死人?"
齐酒鬼没再答话,可能他心里面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我面前,认真地说道:"刚才那家伙很可怕,如果真动起手来、斗了法,我也没有胜算。"
话锋一转,又问:"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不是要对你下手吗?"
我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开始问我分水剑的下落,后来又抓着我的头,好像要读取我的记忆,不过似乎失败了,说什么我也是修行之人,体内有灵气。"
"有灵气?你跟谁学过?"齐酒鬼有些惊讶。
"没啊…"
我心里也纳闷,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哪里会什么法门,刚想到这里,忽的记起来了。
小九给我留下的羊皮纸。
上面记载的就是法门,我还照着背了一晚上,难道是因为这个?
齐酒鬼打断了我的思考,说:"算了,我也不问你了。"
说着,他躺到椅子上,灌了几口酒,便进入了梦乡。
我摸着贴身存放的羊皮纸,心里痒得很,想,可又忌惮齐酒鬼,只能放弃,暂时回床上躺着,回忆那天晚上背过的法门。
第二天,我和齐酒鬼刚睡醒。药门的大姑娘来了。
此次,却不是她一个人来的。
"嘎嘎嘎,大姑娘来了呀。"齐酒鬼一听到动静,便赶紧出门迎接。
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这家伙满脸激动害怕,跑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坏了坏了,这丫头怎么请出这个姑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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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谁呀?"我好奇地问。
齐酒鬼没说话,直接拉着我跑进了茅厕,也顾不上那股臭味和恶心,竟从粪坑里面掏出一勺"汤",冲我扬洒过来。
我躲的再快,也来不及了。
身上被溅了不少粪汤,搞得满身臭味。
"你他妈做什么?!"我火了,直接骂道。
"没时间解释了,一会儿别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说罢,拽着我去了大门口,脸上也换了一张虚假的笑容。
"大姑娘,来的还真早呀。"
趁他打招呼的时间,我发现在大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一顶轿子。
轿子这东西,就算是在农村,如今也不多见了,自行车、摩托、汽车等已经将其彻底替代了。
这顶轿模样也挺奇怪,通体白色,看上去像是纸糊的,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般,而轿顶四角还挂着样式古怪的铃铛,奇特的是这铃铛一直在摇摆。却没有半点响声,好像是装饰的哑铃。
抬轿的只有两个人,也是奇人。
看着可能有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算是老头了,脸上却没有半点胡须,还留着长鞭子,配上一身麻布长衣,完全就是清朝人的装扮。
大姑娘瞧了我一眼,并没有和我说什么,而是指着那顶白轿子,对齐酒鬼别有深意地说了句。
"认识这个吗?"
齐酒鬼这才装模作样的抬头看过去。
"呀啊!"
他惊叫一声,直接跳了起来,一溜儿小跑过去,在轿子旁边弯腰九十度,恭敬的样子着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