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剧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徐知府拍起惊堂木,“顾浩才,你方才还说你不认识什么柳三姑娘,现在又说起嫁衣一事,你还要狡辩吗?”
“我,我刚才说错了,大人,我是想说,我根本没有要娶旁人一事,自然也没让人去买嫁衣。”顾浩才连忙辩解,头上大汗淋漓。秦瑟眨眨眼,“怎么没有?不是你说的,要娶柳三姑娘,但你们俩刚私奔,没有多少银钱,所以草草办了婚事,第二天要离开时,我瞧见柳三姑娘不见了,还追问过你,新
婚夫人到哪里去了,你跟我说的是,她先走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我在兴隆酒家根本没有见过你,你根本不是兴隆酒家的人!”顾浩才一听,咬牙反驳,他可以肯定秦瑟不是兴隆酒家的人。
但此话一出,他就先输了一成。徐知府见缝插针,立即问道:“方才你还说,你一直在浔阳城,并未出去过,现如今又这般笃定,这位姑娘并非兴隆酒家的人!顾浩才,你言辞之中,错漏百出,到如今还
不说实话吗?”
说着,徐知府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顾浩才吓了一跳,面色苍白,“我,我……”杀人之后,其实顾浩才也是有些慌乱的,他当初设想的很美好,不会有人知道柳雪娘沉尸在兴隆酒家的事,就算日后有朝一日打捞出了尸体,但泡水太久后的尸体,很难
辨认出是谁,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以至于,他从来没想过,若有朝一日被人指控,该如何应对。
今日徐知府让人去拿他时,他心里就开始慌了,万万没想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以至于他早就自乱阵脚,才有今日的错漏百出。
魏家人以及顾浩才才娶没多久的魏家姑娘,听到这儿,含羞恼怒地甩袖离开,没脸在这继续呆下去。“不,不是我杀的人,真不是我杀的人!”见状,顾浩才连忙爬过去,抓住魏家姑娘的手,“聘婷你听我说,真不是我杀的人!是,我承认,我认识那柳家三姑娘,但那都是
我认识你之前发生的事了,她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自从我遇见了你以后,我只喜欢你,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呀!”
顾浩才想抓住魏家这根救命稻草,魏家也是世家,若是没确凿的证据,只要魏家愿意保他,他就不会有事。
魏家姑娘一听,眉宇纠结,确如顾浩才所说,他一直对她很好,体贴入微,千依百顺,情话更是不断,也并未有什么沾花惹草的传闻出现,或许他说得都是真的?
顾浩才见魏家姑娘犹豫,立即道:“聘婷,我对你的心,当真是日月为证,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说任何一句谎话!”
呵。
秦瑟闻言嘴角抽了抽,这年头渣男真是一代比一代强啊,都长了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偏偏魏家姑娘还有些相信了……
见她流露出相信之色,秦瑟手指微微一动,将灵符内的柳雪娘放了进来。自从进了公堂,看到顾浩才,柳雪娘一直在灵符内躁动不安,尤其是在听到顾浩才还在欺骗魏家姑娘,如同当初欺骗她一样,她就满心怨恨,若不是秦瑟压着,她早就出
来了。
如今秦瑟放了她出来,她便立即冲向顾浩才。
见状,秦瑟低低地念了一声口诀,一抹灵气打在顾浩才身上,紧接着顾浩才眼前就出现了个模糊的影子,朝他冲过来。那影子逐渐清晰,不是柳雪娘,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