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有些尴尬地走出去,在门口,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大耳光,“看你像什么?像个情窦初开的愣青头一样,说话都不利索,动不动就脸红,你红个什么鬼?丢脸,丢人!”
他大步迈开,正要下石阶,却看到一张脸大刺刺地在面前晃动,他吓了一跳,定睛看,没好气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孙洋扶着腰,凸着两只黑眼眶,怪异地看着他,“先生您中邪了吗?先是打自己耳光,继而还说自己情窦初开,您看上谁了?”
“胡说八道!”天机子猛地回头瞧了一眼,然后捂住他的嘴巴拖着他走下去,“可不许胡说,在下没说过这样的话。”
孙洋哎呀呀地惨叫,之前被公主身边的暗卫胖捶了一顿,如今身子可痛呢,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乱推?
“先生您失态了!”孙洋扶着树干,与天机子保持距离,“别过来,您以往说话都不带喘气的,今日还出手推我,您情窦初开也不能这样啊。”
“闭嘴!”天机子愠怒地瞪了他一眼,“我方才是说,厨房里今日买的青豆刚开了,可以煮了,公主喜欢吃。”
“我?先生一直都说在下的!”孙洋越发觉得他怪异,“青豆初开?别欺负属下没学问,属下知道青豆是不用开也能煮的。”
天机子大步往前走,“懒得跟你说。”
孙洋一瘸一拐地追过去,“说说嘛,就说说嘛,说说您的青豆怎么这会儿才开呢?您都三十多了,之前您的青豆都没开过吗?想您昔日是多威风能耐的人啊,属下不信您的青豆一直都没张开过。”
“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巴!”
屋中,安公主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她的耳力一向很好。
她勾唇,微微冷笑,继而这抹冷笑慢慢地有了温度,暖和起来。
天机子……
其实,如果你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作战,你会特别渴望有一个人能站在你的身边,跟你说,不要怕,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办妥的。
如果有人跟你这样说,你的心一定会沉,沦,尤其,那人还长得比较好看。
天机子打发掉让人厌恶的苍蝇孙洋,整了一下衣衫,端正了神色,才敲开了书房的门。
刚进去,便见洛亲王已经写好了一封信,见他进来,道:“这封信,你快马加鞭,送到京都,告知皇兄,便说本王会倾力相助,不日,便率军北上。”
“王爷……”天机子一怔。
洛亲王道:“先生只管照办。”
然后,他取出另外一封信,递给天机子,“这封信,是给慕容桀的,让他尽一切努力救出秦舟,然后把秦舟带到大周去,半年之内,不必回来。”
天机子却不是太明白,“王爷您想怎么做?真的带兵回去?”
“没错。”洛亲王冷笑,眼底闪过一抹戾气,“本王也该跟他好好算算夺妻杀子之恨了。”
天机子心底燃起了一丝激动,“王爷打算怎么做?”洛亲王走下来,道:“他不是一直想要秦舟的兵马吗?但是这些人,秦舟若还活着,他是调动不了的,秦家老太太能调动一些旧部,但是到底旧部不多了,所以,秦舟一走了之等同这几十万兵马就是闲置在那里,他能看,不能动,他唯一能动的兵,就是统计起来一万多的禁军和京都巡防卫兵,只是,这些人加起来,都不足四万人,本王带领十五万兵马回去,京都便在本王的掌握之中,本王先假意哄得他与
秦老夫人的信任,继而,慢慢揭露他的真面目,本王算了一下,半年的时间,足矣。”天机子露出了笑脸,“好一招关门打狗,在下明白了,这封信,便是叫他安心,即便秦舟失踪,也不要乱了阵脚胡乱出招,让慕容桀可以顺利带走秦舟,因为,王爷已经带兵过来,一切都要等王爷到了再从
长计议。”
“这是其一,其二,本王怕他狗急跳墙,对楚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