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鉴,儿臣打算先不动周志远,但会让人细细暗访他所做的事情、收集证据,再一举拿下,到时任谁也无法开脱。”
宋瑞阳边斟酌着回话,边在心里飞快地复盘开凿运河整治漕运以来的桩桩件件事情。
“行了别猜了,这从头到尾的事情朕都知道,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更清楚。”
皇帝不紧不慢地说着,示意宋瑞阳跟上他的步伐,一起往高高的殿门踱过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别这么盯着朕,”皇帝转头看到宋瑞阳的表情,像是被取悦一般笑了出来。
“你是朕的太子,第一次单独主持一部事务,朕让你放手去历练,但也还得看着一二不是?”
“朝堂也好江湖也好,你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也不见得都是真的,那周家小子只是个小人物掀不起大浪,所以朕也只是看着,皇儿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疑的?”
远远的宫墙外高天卷云一片静谧,宋瑞阳落后半步站在皇帝身侧,眯眼望着那纹丝不动慵懒的云。
“儿臣有一次斥责了工部的人,说他们尸位素餐从不亲自深入自己所管辖的工事,事后儿臣突然想到漕运一事儿臣不也和那些大臣一样吗?周志远回报的事务面上看翔实井然,儿臣居然便全盘信了。”
“皇儿果然没让朕失望,漕帮以前属飞龙门,飞龙门撤销之前与皇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皇儿便自己去了解了解漕帮吧。”
父子君臣之间的谈话至此为止。
看着自己儿子背影在正午的阳光中好似镀上一层金黄,皇帝突然开了口,“婚约一事你自己拿主意即可”。
宋瑞阳闻言一滞,转过身站定对皇帝恭恭敬敬躬身作揖,复才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