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柔贵妃，遵守祖制……”李默然捂着心口，血不断流出来，依然是一步不让。今日她如果让了，那么就会失去纯臣的地位。而作为经历了八子夺嫡风波，依然屹立不倒的女官，唯有听从天子号令这一个过人之处。
李默然的脸色惨白，疼的直打哆嗦，跪在地上的双腿快要支撑不住。裴柔是将门女出身，她的父亲曾经是兵部尚书，靠着实打实的功勋上位。
将门虎女，这一剑没有一点花架子。
李默然已经说不出话了，血染红了衣襟，还在往前挪动着，剑刺的更深：“请……柔贵妃，回去……”
“李宫正，本宫想要出去透透气。你先下去吧。柔贵妃，你仗势欺人，越权惩罚女官，本宫现在就能把你法办。”顾深深一身凤冠霞帔，气势逼人。
裴柔一脚踩在李默然的肩膀上，借着这个力抽出了卡在李默然的琵琶骨上的剑，剑尖饮血，腥红一片：“皇后娘娘，臣妾不才，现在还不太清楚这宫中的规矩，还希望娘娘不吝赐教。这贱婢冒犯了本宫，意图杀了我这个皇上亲封的贵妃，该当何罪？”
裴柔直接把剑指向了顾深深。
现在整个宫中都知道，萧长意最宠爱的人是这位青梅竹马的柔贵妃，最厌恶的人是这位要登上皇后之位的罪臣之女顾深深。
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无名，裴柔和顾深深对峙起来。
“按照本朝律例，女官品阶和朝臣一致，只有皇上才有资格对女官进行处置。柔贵妃可以等下朝之后，好好问问皇上，你取代了皇上的权利，提前刺伤了李大人，到底应该怎么处置。”顾深深冷冷道，凤冠霞帔让她的气势更盛。
“顾氏，你的意思是本宫意图谋反？”这可是大罪，这样的帽子裴柔也接不下来。
“我知道你裴家有这样的传统。你的父亲，不就是因为谋反，被凌迟处死在了菜市口吗？女儿有样学样，有什么不可能的？”顾深深漫不经心道，裴柔的出身，是她一生的痛点。裴家因为谋反而被满门，裴柔因此被充没成了官奴，直接送到教坊司伺候达官贵人都轮不到她，只能送到军营中。
这样的身份，其他人讳莫如深，根本不敢说出来。
“顾氏，你现在才是乱臣贼子的女儿。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裴柔的剑逼近了顾深深，顾深深散落在耳边的头发被剑锋吹了起来。
“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皇上已经下了玉牒，只差一个大典的皇后吗？皇上一天都等不了，所以才让我早早住进了东暖阁，有几个晚上皇上在我这里说了不少话呢。”顾深深挑着眉，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对裴柔的挑衅。
甚至于，顾深深还往前走了两步，把裴柔的剑给逼退了。其他的宫女太监慌乱成了一团，但是没有人敢上前。
谁知道，这两个人明艳的不可方物的女人，到底哪一个才会成为这建章宫中的胜利者。
“柔贵妃，你说皇上最爱的人是你，那么你和我，谁会更早一步生下来皇上登基的元子呢？本朝奉行嫡长子制度，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顾深深看着裴柔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继续问道：“不会吧，到现在为止，你还只是顶着柔贵妃的名号，而没有成为皇上的人？”
这触发的禁忌，比身份还让人难堪。裴柔举起剑来，怒到了极点，朝着顾深深的脖子砍下来。
顾深深心里也震动了一下，到现在为止，萧长意和裴柔，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