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自从登基以后,萧长意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顾深深像是他贫贱时候衣服上的一颗饭粒儿,早就干巴变得恶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是这件招摇的衣服还能在田地里充当稻草人惊走鸟雀的作用,可以还没有扔掉。
顾深深转过身,立刻走,不再看这对狗男女之间的郎情妾意。萧长意眼中的怒气给点燃了,顾深深居然这样的无视他,从前他只是皇帝眼中最不受宠的五皇子,顾深深还能敬他重他,如今他是九五之尊,顾深深却只会从最难听的话里面挑出来最能够让他被激怒的话来说。
“臣妾遵旨。”顾深深波澜不惊,一袭鲜红的嫁衣像是着火一样,熊熊燃烧在这个冰冷漫长的冬季。
三年多以前,他们的那一场婚礼,也是在冬季。
那时候五皇子府已经像是一座冰窖,没有人会来烧乱臣贼子被赐死的容贵妃的儿子的冷灶,先帝所有的儿子都可能做皇帝,唯一不可能的就是这位五皇子,甚至还可能因为一点小错,被先帝斩草除根。
先帝八子夺嫡,其他的儿子零零散散,也有十几个人。先帝子嗣众多,有的甚至没有见过几面,并不缺儿子。
而儿子太多了,就是用来杀的。
感情,成了皇室中最淡漠凉薄的东西。
那个冬天,因为顾深深十里红妆的到来,成了记忆里最温暖的的时光。而现在同样是一袭红色的嫁衣,甚至华贵非常,但是只让人觉得眼睛刺痛。
“等等。”萧长意道。裴柔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只担心萧长意会和顾深深说什么体己话。感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难说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尤其是,盛装的顾深深,有一种雍容华贵下我见犹怜的美。
这样的美,几乎可以满足男人对于爱情的所有幻想。萧长意也是个男人,难保他不会动心。裴柔的眼睛顾盼生姿,柔美无限,始终在萧长意的脸上来回盘旋,但是却看不到萧长意脸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