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卿不由得嗤笑一声,笑自己竟真的信了韩不周的鬼话怀疑燕元期。
“怎么了?”
燕元期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她盯着自己手,故而抬手在眼前反
复观看,亦没看出些异样来。
燕卿卿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四皇兄怎回来了?”
“说的正是此事,你为何留在燕穿门?我走了一路发现你没跟上来,问过父皇才知你请命在燕穿门多留一日,便又折回来了。”
燕元期话里有些责怪的意味,他私以为,这一路他们共同经历的种种,足够她对自己坦诚相待。
“也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解决了。”燕卿卿精神状况不太佳,燕元期一眼便能看出。
他收了收面上的严厉,缓和了语气:“四皇兄并非怪你,只是来时答应了母妃要好好照看你,若是你来时好好的,回去时出了什么事,我当怎么同二妃交代?”
燕卿卿打起精神,扯了扯唇角道:“我能出什么事。”
的确,她身边有常溪与妆十娘两个暗卫保护着,即便是出了燕穿门,亦不会有什么危险。
“既然无事,那便随我回去吧,父皇还在驿站等我们。”
燕元期不再追问,他说完便去寻马车,燕卿卿没有理由继续留在燕穿门,放空了心思,在他身后缓步跟着。
她双眸放空,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因此并没有注意到,燕元期持剑的手在袖中握了握,随后将剑换了只手,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栗。
高宗并没有走下去多远,燕卿卿与燕元期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赶上,这令她颇为讶异。
“父皇不是昨日便回京师了么?”她问
燕元期正在将马匹拴在客栈后门的马棚里,他闻声,想都没想到回道:“我舅舅家出事了,父皇应当是为了避开麻烦,才故意放慢脚程的。”
秦太傅家出事了?
燕卿卿眸光一动,她上前追问一句:“太傅家出了什么事?”
燕元期似乎不太想提此事,言简意赅的总结道:“我不学无术的表哥闹出来的麻烦,母妃又是极其疼爱他的,可这一次他冒犯的是宗人府左宗人的独女,若是宗人府不愿息事宁人,那他就只能被压在宗人府,按大燕律法处置了。”
燕卿卿听着他的话,对他话里的‘不学无术的表哥’生出些印象。
那的确是个混不吝的主,仗着自己父亲是当朝太傅,没少做出欺压民女的混事。
这混子的母亲,也就是秦太傅的原配亡故的早,秦太傅对亡妻一往情深,两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妻子去后,自然是捧上天的宠。
但秦太傅清楚界限,他宠儿子,却不代表会任由他在高宗眼皮子底下的京师胡来。
因此,那混子顶多是嘴上油头两句,在老子秦太傅的严管下,并不会做出过分出格的事。
这一次怎的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一出事,对象竟然是宗人府的左宗人独女!
众所周知,宗人府左宗人独女是个傻子,模样虽精致,但成日里见谁都一脸傻笑。
兴许是因为表情不受控制,往往傻笑时总是有一缕标志性的口水从嘴角沿下,再好看的脸都被破坏的美感全无。
这太傅家的混子审美得有多独特,才能对这么一个傻子下得去手。
此事蹊跷,事里事外都透着一股异常,令人不由得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