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老宋对我百依百顺,说我驭夫有方。其实哪里有,这些年我知道他有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提。我就对他凶,我对他越凶,他就对我越好。他拉着我的手说,媳妇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在失去你了,你可是陪我过一辈子的人。
刘大娘又哭又笑,“你说这样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说话怎么净往人心口里戳呢。后来呢,你看我们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
那个孩子曾经是他们的痛,刘大娘深陷自责中不可自拔,宋大叔虽然心里也有过芥蒂,但是他爱刘大娘胜过一切,还是选择包容她,陪伴她走过一生。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像宋大叔一样吗?
律诗扪心自问,但是无解,就像司熠衍一样,在她心里是个无解的答案。
宋大叔有勇气去尝试,给了生活重新开始的机会,她呢?
刘大娘见宋大叔往这里走过来,赶紧将眼底的泪擦干,装作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在刘大娘家吃完饭,刘大娘让宋大叔送律诗,宋大叔帮忙提溜着二十斤的糖炒栗子,两人一路无言,宋大叔本来就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最后律诗上了车,宋大叔才说了一句话,“闺女,以后有空多过来玩,叔还给你做饭吃。”
听到这么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律诗的心就好像被熨帖过。
“嗯,叔,你放心,我没事的时候会常过来。”
“嗯嗯,好……”听到律诗这么说,宋大叔又扬起那满脸笑,朴实而又单纯。
路灯下,旁边的林子影影绰绰,律诗怀里的糖炒栗子,还带着刚从锅里出来的热度,暖暖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安山是离市区比较近的,通常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律诗所在的小区,但是需要经过一片树林,开车的师傅是刘大娘找的村里的一个老司机,人品技术绝对让人放心。
车子是普通的大众轿车,看起来有些年数了,律诗有些晕车,将车窗摇了下来,突然一个声音若隐若现,她急忙对司机说,“大哥,先停一下车,别出声,好像有人在呼救。”
然后,她又侧耳仔细听了一遍,果然没有听错。
她打开车门下车,细细的辨别了一下方向。
那大哥也跟着一起下了车,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救声,赶紧去车里拿了个扳手,跟律诗说,“姑娘,你先去车上等着吧。”
律诗略一沉吟,说道,“还是两个人一起过去吧。”
两人到了近处一看,一个姑娘被一个男人摁在地上,姑娘手脚并用反抗,但是奈何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济于事,姑娘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边哭边骂,“老娘跟你拼了,你个臭流氓不要脸,强奸犯……”
那个男人将女的压在身下,也许是嫌她太聒噪了,一个巴掌抽过去,姑娘的脸歪在一边。
律诗看了看身边人高马大的司机,再看看他手里的扳手安下心来。从背后绕过去,给了那男人一砖头,那男人似乎是没料到身后有人,一时之间就被拍愣了。
律诗拍完砖赶紧往后跑,跑到安全距离后才朗声说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过来。”
> 男人一听,低咒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律诗的方向,衡量了一下,自己好像打不过这么多人就迅速的跑了。
律诗没有去追,赶紧扶起地上躺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