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磨磨蹭蹭进来时,湛云琛已经坐在最上面的主位上候着了。
随手点了点两边的座椅,“坐吧。”
闻言,薛北正要坐,顾沁暖就大喝一声,“奶奶!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怎么能打扰王爷休息呢,快和王爷告辞。”
“对哦,这么晚了,王爷您作为我们的战神,一定要注意休息,老太太我身体也不好喽,就不打扰您了,我也该带着孙子们回家了。”
湛云琛不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见他不出声,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随后,薛北面部表情变得扭曲起来,神色十分痛苦。
捂着心口缓缓半蹲,顾沁暖和霖星吓了一大跳,“奶奶,您是不是又心绞痛了?奶奶,对不起,神医只能给王爷治病,不能给我们百姓治病,求不来神医,是孙子对不起您啊。”
顾沁暖声泪俱下,她终于有机会好好哭诉一番了,专门哭诉给王爷听。
她没和王爷一起出征过,但世人皆知王爷身边有位神医,昨日一试探,那小兵就招了,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确定了王爷的确住在溪府。
至于这位神医,她很早就想见见了,奈何王爷一直藏着掖着,从来没人见过。
三人时不时瞟一眼王爷,然后越哭越大声,显然把王爷当做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看着百姓生病却无动于衷,没有丝毫同情心,舍不得让自己的神医出来治病。
最后,实在无奈,湛云琛起身,从主位走过来,到霖星身边站定,“本王身边哪有什么神医,不过是每次征战对外宣称的谎言,用来稳定军心的。”
三人诧异,思考着王爷这话的真实性。
“战场残酷,本王也会生病受伤,若是让将士们知道本王受了伤,难免会影响军心。所谓的神医,只能当做军中定心丸,这样他们就会以为本王不会死,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愿意跟着本王出生入死。”
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石子掉进湖中,溅起涟漪,荡漾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一层异样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霖星居然有些心疼他。
从八岁开始就跟着叔叔四处征战,这些年受过的伤绝对不会少,她们能过上和平安然的生活,他贡献了很多。
一时之间顾沁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她只是好奇王爷身边的神奇,但绝对没有恶意。
现在知道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一颗稳定军心的定心丸。
“你们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溪城不太平。”
说罢,湛云琛转身回到了里屋,背影十分决绝,完全没有要继续留他们的意思。
他本来想叫他们进来后,告诉他们不必再装了,他都知道。
可他们进来后就开始演戏,很明显不想扯破身份。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非把这层捅破,大家还是装作不认识吧。
——
“你说王爷带到认出没有?”
想了一晚上都想不通的霖星,顶着黑眼圈问道。
只见顾沁暖打了个瞌睡,“可能知道了,只不过王爷不想拆穿而已。”
要不说顾沁暖能给王爷当军师呢,看看,这一下就和王爷想到一起去了。
“既然你东西拿到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薛北
问道。
“就今日下午吧,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反而不安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