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摇摇头,泪花悄悄地湿了枕巾,别走,求求他帮她。
“那我告诉你,我叫阮敬晓,敬云青晓的敬晓。”他一字一字,慢慢地念给她听。
她想,她记住了。
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阮敬晓,如阳光,如云霁,让她莫名地觉得安全的男人。
那个强势的,光芒的,独立的女子,如今成了娇柔,软弱得不甚一击的脆弱女子,她众叛亲离,她一无所有,她甚至还被当成精神病人一样绑在精神病医院。
阮敬晓看得心疼,那个最护着他的女子成了这样,她向他求救,到底是什么,把她折磨成了这样,折了她的翅膀,磨了她的光芒。
他只是听说她过得不怎么好,程盛夏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两人的感情不太好,但以为以着她的骄傲,都不会让她自已过得太差的。
然后是车祸,他骇然大惊,知道的时候也是时情发生了三天了,连夜从广东赶回了北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心里的痛,把所有的震惊都压了下去。
她软弱地向他求救,那眼里带着惊恐万分,对这个世上一无所知的神色。
不管是以前强势的她,还是现在软弱的她,只要她的话,他都会听,没有条件地听。
在这个精神医院里,没病的人,也会给折腾死。
他得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让她出来,因为她害怕这里。
联系程盛夏,那个男人的手机却是打不通,估莫着是拒接听陌生人的来电。
“敬晓。”她怯软软地轻叫一声。
阮敬晓回身朝她温和地一笑:“天爱,不怕,我就在这里。”
她怕,因为到了很痛的时候了。
她能记得这个时间,穿白衣服的人进来,跟她说要打针了。一打过后就整个人都颤栗,然后就是沉睡,然后就是头痛得要命。
再在这里,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她还想活着,她还想回去,她是赵家的四小姐,她不能倒下。
正想着,穿着白衣服的医生就推门进来了,冷淡地说:“阮先生,请你出去一会,我们要给赵小姐打针了。”
阮敬晓看着天爱的神色越来越是害怕,拦在医生的面前:“现在开始,她再也不需要打针,有什么事,我阮敬晓负责,还有,我必须带她出院。”
“阮先生,一会探病的时候过,我们这里是不允许留下来的,而且赵小姐的情况比较复杂,出院的事,你不能说了算。”赵小姐的老公,可是非一般人,脾气暴燥做事雷厉风行的,谁敢招惹来着。
“她清醒着呢,有什么事,你让程盛夏打电话给我。”阮敬晓也声音冷厉了起来。
他是个行事温和,礼仪修养良好的男人,但是男人有些时候,就必须要强势一点。尤其是,她是如此地需要一个可以依赖的肩膀,一个能给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以前是天爱护着他,从现在开始,他要护着她。
她和程盛夏要离婚了,他窃喜着。他会等,会守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她这样不记得一辈子,他也会守一辈子。
什么样子的她,只要是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