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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座位

许哲玮选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下,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懒洋洋的不想动。陈君听了不服,从球场走过来,扯大嗓门说:“你们就会损我的高尔夫球技,有空下次咱玩彪车。”

“你得了吧,彪车彪不过小司,斯诺克高尔夫赢不了许大少爷,篮球一对一斗不过我。”小三笑得眉飞色舞。

“你就知道贬低我抬高我兄弟们,还是不是朋友了?”陈君也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自顾自点上。

“哎,怎么不见顾大牌人啊,知道我回来了也不接见接见。”说是这么说,却看向一旁的许哲玮,只见他连眼角都未曾动过一下,又问一句:“要不叫她过来?”

“你想叫问我干吗?”许哲玮最烦人家提他公司的女明星,于是摁灭了烟头往球场走去,轻轻松松球就进了洞。引来场边一阵拍手声,他觉得没意思,又重新坐回场边。

“哎,小司怎么没来?”小三问。

“我刚打过他电话,听他说昨晚就去杭州了,要明晚才回来。”陈君说完,拍了一下许哲玮说:“顾大牌正在路上。”

他哦了一声,便戴上墨镜,阳光越来越大,照得眼睛难受。

周韵帮顾倩拎着包,从宝马740上下来,她平生第一次来到高尔夫球场。并没有任何惊喜,从电视上看到这种场地,总觉得是有周人烧周的地方。

周韵没有陪同她一起去朋友那里,自己选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朝那方向看过去,很不巧的看到了许哲玮,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那张脸似乎从来没有灿烂的时候。

她转移了目光,看向球场,打球人几乎都喜欢带一顶帽子,站得笔直,稍弯上身,感觉很不自然。从左看到右,竟看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身材已经有些发胖。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立刻恢复到紧张,眼神却好像静止一般,不再移开。

许哲玮那群人传来的声音不轻,其实周韵一来他就看见了,看见她一个人选在一个很角落的位子。

周韵来之后,每当许哲玮无意往左面看去时,总能瞄到她,后来他索性低着头弄手机。

“小姐,那位先生给你的纸条。”球童跑到周韵那边,递给她一张纸条就跑了。她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抛到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不过三分钟,那球童又跑过来,正巧被许哲玮看见,只见周韵拍了一下桌子,用不轻的声音说:“你再这样,我告你骚扰了。”球童脸色一变,不悦的转身就走。

这一声响,吸引过来不少客人的眼球,不一会儿小三就认出她来了,扯着嗓子说:“嘿,生气了,过来坐呀。”

周韵不理,把头扒在桌上,闭目养神。

桌子被人轻敲了两下,她不情愿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相对,她无耐的轻声叫了一声爸。

“小韵,过来一下。”

他们三人来到没人的地方,很安静的一块绿荫地,比较适合谈情说爱。

“最近过得还好吗?”周名先开口。

“很好。我希望假如不是今天遇见,我们可以像今天之前一样的状态相处。”

“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还是你爸,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是啊,你只是我爸,而已。所以我见了你还是会叫你一声爸。”

“你不叫她一声阿姨,她也总是你的老师。”

“呵,你以为老师就高尚,当老师的就应当被值得尊敬了?当老师的是不是就应该教会学生如何拆散别人的家庭,如何婚后出轨当第三者,然后再瞒得滴水不漏,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下手?”周韵满嘴的不屑,她没发现,许哲玮正从这条路走去洗手间,他不想听到的全都听到了。

“你从小学到大学总是优等生,在这件事上总是这么偏激。你妈死了很多年了,是她教会你恨了,还是她教会你……”周名这个在商场功成名就的人,已经久违了被一个人顶撞,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他算是极其忍着耐心在说了。

周韵粗暴的打断他继续说下去:“你永远也不配说我妈妈,她教会我的东西,是你这辈子也比不上的。你以为你有周了不起了吗,我从小是靠我妈妈养大的,就算你给了我妈妈很多周,那我也是靠我妈妈的周来生活的,与你无关,你还真是失败。”周韵的语气越来越轻蔑。

站在周名身旁的现任妻子,周韵的小学语文老师从开始到结束一言不发。不等周名发话,周韵就跑了出去,眼里闪着泪,却不让它掉下来。没什么好哭的,她不委屈,她早已习惯这么多年了。可让她遇到了,还是这么的歇斯底里。跑着跑着,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总是不听话的流下来。她从不需要父爱,她从不在乎一个人生活。

也许哭,只是想妈妈了。今生今世,最爱她的人;今生今世,她最爱的人。

抹不完的眼泪,像雨滴般不断落下,喉咙口已经哽咽不出声音,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原来哭,真的是因为痛苦而哭。所以,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很快乐,快乐得纯粹,纯粹得快乐。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挂着微笑重新坐回场边。这时顾倩走过来,对她说:“周韵,你回家吧,今天就到这。”

“哦,再见。”

许哲玮与她擦身而过,她浑然不知。刚才她与周名的对话,他基本听到了完整版。他绝对是去洗手间,才没有错过。不过他没想到,她是有周人的女儿。

周韵走了一段路,还没有看到公车的站牌,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到小区的公交。这条路走的人极少,四周全是公寓楼,抬头便是整条街的别墅广告牌,连三期都开发出来了。

许哲玮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掉和他们一起去吃晚餐。昨晚他总共没睡几个小时,不累也觉得没力气。周韵双手插着外衣口袋,在路边走着,步子跨得很小,一路上低着头踢小石子。

他到底还是停下了车,问她:“搭车吗?”

周韵二话没说就开了车门坐上去,她不知道如果照这样走下去要走到何时。

“谢谢你啊。”他虽然脾气臭了点,无视人了点,关键时刻还是能看到闪光点的。

“哦,怎么谢。”他随口一问。

“我请你吃饭吧。”

“随便。”他嘴角微扬,却被周韵看见,于是她便说:“你不准宰我。”

“怎么样才算不宰?”

“控制在五百以内。”其实她平时还是很节约的,见他没回音,再补充说:“我在快餐店打工很辛苦的好不好,一个小时才七八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