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是什么?”周韵等了半天,许哲玮闭口不提,周韵只好问道。
“进了卧室你就知道了,别急。”
这个许哲玮,奸诈得简直要人命!周韵心想,自己又亏大了。
若干年后的除夕,许建忠家,傍晚。
王娟是慈母,照顾到许哲玮工作忙,又怕他一忙起来就照顾不周老婆和宝宝,所以劝说许哲玮一家暂迁到此地。
今天许家过年,家里亲戚朋友请了许多,每年都是如此。客厅极热闹,最重要的就是,家里多了个小宝宝,那是许哲玮和周韵的女儿,许安之。
宝宝一岁半,会咿咿呀呀说好些话了,今天却老不乐意,因此每个人都围着她又是哄又是逗的。
许哲玮刚出现在门口,王娟立即就迎了上去。
“妈,怎么这么热情。”许哲玮定下脚步,脸带笑意,手中拎着许多或素雅或色彩缤纷的礼物袋。
“哲玮,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对了,我告诉你哦,周韵不小心把安安摔了一下,你可不能凶她,知不知道,她心里也难受得很。”
王娟不放心的再三叮咛:“好好安慰周韵知道吗,带孩子的磕磕绊绊很正常的。”
之后,王娟把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许哲玮面上已经不太好看,也许是心疼孩子。
进了屋,先朝在场的各位打了招呼,准备的礼物也随王娟替他分给七大姑八大姨。
“安安,芭比回来了。”安之叫爸爸的时候最嗲了,学来学去总说成“芭比”,时间久了,许哲玮也总这样学着宝贝女儿这样叫。
许哲玮一把抱起女儿,软绵绵的一个小人儿,像个洋娃娃似的。朝安之两边脸颊亲了又亲,安之嘟着嘴不吭声,对他不理不睬。以前安之总是对爸爸喜欢得紧,甚至有一段时间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许哲玮,就穷哭,谁的话也不听。
安之是活泼的小孩子,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已经喜欢和人学话。因为大人都宠着,她也比较淘气,偶尔发脾气也十分像许哲玮。
“妈妈人呢?”许哲玮看着安之额头蹭破了,现在看上去还是红红的一块,他心疼极了。万分疼爱的帮她吹了吹,从未有过的温柔。
安之一听妈妈,就“哇”的一声大哭,王娟立刻冲了过来,接过安之就对许哲玮嘱咐:“周韵在楼上,安安摔了一下,就不要她抱。你上去哄哄,等你们下来也差不多开饭了。”
“恩。”许哲玮轻应一声,看着女儿泪汪汪的眼睛就说不出的喜爱,这般的楚楚可怜真是叫人怜惜。
进了房,许哲玮一瞄就看见周韵闷闷不乐的趴在窗外,大概是看得太投入,也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许哲玮放轻脚步,周韵依旧未察觉出来丝毫,他笑着摇头,才从她背后轻轻的抱住。
周韵似是受了惊吓,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哲玮,神情呆呆的。
“你回来了?”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许哲玮也没松手,周韵就把多余的力气都附加给许哲玮。
莫名其妙,周韵一看到许哲玮便热泪盈眶,又偏偏憋着不让泪滑落。
“恩,要开饭了,下去吧。”许哲玮对安安只字不提,原来看到自己老婆眼中充斥的自责和迷茫,他心里更难受。
“安安她不要我了。”说完,周韵委屈的钻进许哲玮的怀里,她习惯了在最脆弱的时候都躲进许哲玮宽厚的身躯下。
她一直深知,来自许哲玮的安全感才能令她踏实。
“你都多大了还和女儿计较,她才这么小啊,什么都不懂的。”许哲玮连连安慰。
周韵想着刚才安安恼怒的看着她,一边哭一边喊着要芭比要奶奶,她就一阵难过。
许哲玮替她擦了擦泪,又开玩笑的打圆场:“你看,我要换件衣服下楼了。”
“安安怎么会不理你,她最爱缠着你了,下去吧,别多想了,没人会怪你的。”许哲玮接着说道:“你看,我多累,安安是孩子,你也还是个孩子。”
听到这里,周韵才破涕成笑,等许哲玮换了件衬衫,便随他下了楼。
客人们还聚在客厅里聊天磕瓜子,此时的祁琛泽夫妇也已经坐在大沙发上,祁琛泽左右手各抱着孩子,叶凌则在一旁给两个孩子剥瓜子。
安安正伸着小手把手里的瓜子肉全部塞到祁慕茗的嘴里,慕茗的小嘴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忍不住就一口喷在了老爸的衬衣领口。
叶凌拿手帕擦去,也许是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许哲玮夫妇,便捏了捏安安的小脸蛋,悄悄说了句什么。
“妈妈,芭比,慕茗笨!”听完这句,在座的各位都咧着嘴笑了开来,笑得最开心的还属周韵,小孩子说的话是当不了真的,原来女儿没怪她。
慕茗不作声,听到这句,立刻就钻进了自己妈妈身边,老祁摸了摸他的头:“慕茗,男孩子气量要大。”
慕茗若无其事的答非所问:“我讨厌吃瓜子。”
安之完全听得懂他的意思,不高兴了:“我给你吃就吃!”
叶凌把儿子转向安之,哄他:“快吃,是安安自己剥的哦。”
最终,许哲玮帮了慕茗,立刻把嘴对准自己女儿的小手:“给爸爸吃。”
许哲玮啊,真是个醋坛子!周韵偷偷想。
许哲玮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的儿子许柏辰的爱情故事:
深夜完工,台里的同事们个个拖着一张疲倦的脸孔松散下来。就连晚间新闻直播刚刚结束的周凡也叹息道:“本城中最有钱的电视台就是这样产生的,一个人当成三人份使用。”
总编正在茶水间,几名资深主力骨干已经提前回家,我们才敢在下面这么兴风作浪。我眼皮已经快支撑不住,一整天对着那个电视机屏幕,不停的倒带搜索从前的资料,实在吃力。
周凡拎起包,冲我苦笑着说:“小裴,我载你一程吧,反正顺路。”
我立即收拾完东西,和她快速上了下降电梯。电梯中有些和我们工作也挂勾的同事,见了面微笑着打声招呼,算不上熟悉。我靠在电梯的最里面,也听他们小声抱怨着,无非就是加班累之类的话题。我和周凡对视一笑,终于找到了知己。
公司门口车还停着不少,我拉开门坐进了周凡的尼桑。很女性化的车身,小巧,精致,这辆车我已经坐过不下几百次了。
“昨天马编让你找的资料你找得怎么样了?”周凡边倒车边问我,聊起家常。
我嘟着嘴,叹了口气说:“他说好像是96年,并且我要从09年开始一路倒,哪有那么快。”
“那你明天再接再励吧。”她同情的对我说,在心里,我都已经同情过自己无数遍了。
“明天我休息。”我颇为喜悦,以前一直嫌周末时间不够用,现在一周放一天假都能让我满足上半天。
“那你好好休息啊。”周凡随手打开电台,她车上总是锁定这个音频,每次都不换。
这时我手机响起,在这个还算清静的车厢内。
“喂。”我小声接听。
“哦。”两句话,两个字,我挂断后,对周凡说:“小凡,靠边停一下,我还忘了重要的事。”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在街头拦了辆的士。
楼层很高,我望着红色的跳跃数字发呆,然后在镀金的电梯镜中照了照自己的脸,整理一下发型,又过了差不多几秒钟,到了。
我打开两道门,在玄关处换好鞋,幽蓝色的灯光照得我眼花,于是我随手关掉开关。
此时,许柏辰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把包一扔,坐到他身边。隔得近,闻得出他已经洗过澡,因为身上有股淡雅的清香,他只用这个牌子。
不过我和他不同,他到现在还爱着他的大学女友,而我已经忘记我的大学男友是长什么样的了。每当我和他说起感情时,难免要损上他几句。但放眼望去,当今社会像他这般重感情的男人,少之又少。我幸运在我身边还能够存活有一个,幸运之外总在想,我自己怎么就碰不上一个呢。
我没再回去公寓,而是打车去了自己租的一套公寓,一室一厅。屋内装饰极为简单,倒是被我东一样西一样摊出一堆东西,显得凌乱不堪。
我洗了个澡,换上一件高领毛衣,然后去阳台上坐一会儿,喝杯咖啡提提神。
平时在家我很少上网看电视,连看书都很少。从小到大,我的视力保护得很好,为了工作不得已做出牺牲,现在已经是一百度假近视了。
我来到奚宇伦选的餐厅,从外望进去,他已经定定的坐在大片落地窗旁边了。手中翻阅着类似文件的纸张,大概是案例,他是律师。听人家说,律师的时间很宝贵,而我休息时间大部分是跟他在一起的。逆向思维,原来我在他心里占有很重的地位。
真心觉得,有这样一位异性朋友,真的很好。
我在他面前坐定,他很绅士的立即放下手中的资料,面带微笑的看向我。
“今天是你早到。”我看了一下表,解释。和他约会,我从来不怕被骂迟到,虽然每次他都指控我浪费他时间。
等服务员全部上完菜,我们才开始交谈,因为我讨厌每次话讲到一半被打断的感觉。
“上次听你说,想嫁人了?”他满眼笑意的问我。
“是啊,你是不是想问原因?”我毫不避讳的承认。
“什么原因?”
“前段时间我租的公寓一会儿保险丝坏掉,一会儿水管爆裂。最要命的是有一次我洗完澡不小心滑了一跤,幸亏没摔折骨残废,最后只得自己咬咬牙爬了起来,那个叫凄凉啊。”我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当然,事后我是带着积极的心态去面对,所以让听的人只觉得好笑。
“那有好的结婚对象没有?”没想到他今天往事重提,兴趣还很浓重,这在以前不多见。
“当然没有,有的话怎么可能我还单身。”我不满的往自己嘴里大口塞菜,这家餐厅的味道的确好,虽然贵了点。
“我也有点想结婚了,照我说,我看我们凑一对得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引来旁人一阵注视。我极力刻制住自己不雅的行为,略带疑问的损他:“你不是等她好几年了吗,难道想法突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