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只是生活比较自理,甚至,也可能是体贴她,可童凌总觉得:他们夫妻之间,少了点什么……
若是以前,景正皓不会注意妻子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心情突然大好,他不自觉地抬手,在童凌的头发上揉了揉,然后温雅一笑:“行李今天下班前就打包好了――你知道,我办公楼的公寓里什么都有――连同出差要带的文件,都在郭秘书那。他明早7:30来这接我。”
童凌先是因他的亲昵动作僵在那,随即,‘公寓’二字让她条件反射地想起那次酒后乱性……
耳根发热,她根本没听清景正皓后面的话,直到他两次出声提醒她:“带乐乐去洗澡吧,他好像困了。”
“哦……”
回过神来,童凌抱起儿子,逃似地去了浴室。
身后,景正皓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绽开一抹宠溺的微笑。好一会,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脚往书房走去。
“妈咪,你还没给我擦香香!”
“……哦……对不起,宝宝,妈咪居然忘了……”
直到洗完澡、回到卧室,童凌还有些神不守舍,都忘了给儿子抹润肤乳和痱子粉。她忙收回心神,专心伺候起儿子来。
哄儿子睡下之后,童凌很想去书房,看看景正皓在那忙什么。奈何,一来怕吵醒怀里刚睡着的儿子,二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只得作罢。
一番胡思乱想,困意上来了。童凌的意识正要打烊,被颈间突如其来的酥痒惊醒。
“正皓?”
呜呜,刚才她应该主动上车的,也不至于被某人塞在这、受他那来自西伯利亚的、强大气场的折磨。
思来想去,童凌决定主动开口。马上到幼儿园了,可不能‘冻’着儿子。
“……那个,他是我师弟,跟倪莎一个班,小我六七岁的。”
言下之意:差了两个代沟啊,所以,绝对不是某人想的那样!
只是,想到叶霄扳着她肩膀时的眼神,童凌有点心虚,随即又发愁:这傻小子,怎么存了那种念头啊?
“嗯,然后呢?”景正皓开口了,双手扶方向盘,目不斜视。
然后?童凌诧异地看着某人:“没了。我和他没什么的,他小我那么多,我拿他当弟弟看待的。至于他……”
略顿了一下,她拧起眉头,“他还年轻,一时……冲动而已,过几天就忘了。”
“我不是说这个!”
景正皓也皱了皱眉。刚才他的确有些吃味,可还不至于把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放在眼里。
“啊?”
童凌睁大了眼睛。难道他刚才不是吃醋?那他气什么?
景正皓迅速转头,瞪了某个睁着大眼睛、撅着小嘴、一脸迷茫的女人一眼。
她不是高材生吗,怎么跟她交流这么费劲!他都气了这么半天了,她还一副欠揍的白痴相!
气归气,看着某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只得挑明了:“他说的‘再婚’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你离婚了?”
额,这个……
童凌被问住了,心下自思:不只叶霄,全系师生都以为她离婚了,以为她是单亲妈妈。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刚才是回国之后头一次碰到他。”半响,她嚅嚅地解释。
景正皓没答话,直到下车的时候,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系的人,是不是都以为你离婚了?”
见童凌如他意料中的发窘,他没再说什么,径自下了车,抱起迎上来的儿子。
童凌原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直到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
“……XX,看到楼下捧花等人的帅哥了吗?好有型啊!”
“怎么没看到?听说,他在等老婆,他老婆是我们系的老师呢。”
“不会吧?谁啊?”
“不知道。看他的样子,应该不到三十吧,他老婆应该更年轻。”
“长得很有钱的样子,他的车貌似不错。”
“我就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什么貌似不错,人家那是宾利慕尚,好几百万的车!”
“……”
童凌去楼道倒垃圾的时候,听见隔壁实验室的几个研究生讨论的热火朝天。她原本没在意,直到听见‘宾利慕尚’几个字。
回到办公室,童凌直奔到窗户边,然后震惊地看到:系楼前的广场上,醒目地停着她熟悉的那辆宾利慕尚。
车里的人,她更熟悉,唯独不熟的,是他手里那一大捧蓝色妖姬。
手捧鲜花,这样的景正皓,别说童凌没见过,就连他自己也陌生的很。此刻,他坐在驾驶座,看上去酷酷的,其实如坐针毡,心里正抱怨某个给他出馊主意的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