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几乎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平日里『奸』、『淫』的那些女人摞起来得有一大耙子了!听说连警察都奈何不了他!”
莫路低着头喝酒,身子却忍不住一个激灵。
“你妹子真要落入那人的手里,估计也就没命再回来了。”老牛一脸了然道。
莫路沉默地听了半天,突然握紧酒瓶狠狠往桌上一砸,酒瓶子“砰”地一声立刻开了花,烧酒溅了一桌子,一地。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吼道:“他妈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们以为我愿意啊!老子欠了他一大把的赌债,如果不把清清拿去作抵押的话,你们明天等到的就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尸首了明白吗?!”
屋里的莫清清顿时一个寒颤。
哥啊哥!你竟然要拿我去作赌债抵押给别人!你!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妈妈?
事到如今,再怎么痛苦绝望也没有办法,她自己也是借过高利贷的人,自然明白处处受人威胁的痛苦,脑袋都是挂在胳膊上的,哪天自己一乌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借的债都是以牺牲自己的尊严和自由才同顾二少换回来的,可是莫路,她实在没有能力帮他了,她之前借了那么高利贷不都是为了帮他还赌债吗?可是又有什么用,他们不总是一个借,一个输,永远借不完,永远也还不清?
算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们晚上八点交易,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口袋里的手机早就不见了),不过想来到晚上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的。
外面的男人又开始喝起酒来。
莫清清弓起身子,目光依然不死心地在杂物堆中寻找着。
直到――
在一堆酒瓶的下面找到一条铁片。
困难地转过身子,被绑的双手努力地『摸』索着,直到『摸』到了张条铁片,立刻紧紧地抓在手中,这一抓,手肘的地方又是一疼。
双手开始以别扭的姿势贴在绳子上面切蹭起来。
铁片毕竟厚了些,锈了一些,所以切蹭了半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她不死心,就算只有一线希望,自己也一定要逃出去。
笑话!她莫清清又不是吃素食长大的!那些个躲债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命丧小黑屋?
屋外的男人们将所有的酒都喝光了。
不过他们依旧兴奋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黄头发的金子建议道:“莫哥,要不咱们找几个小妞过来陪咱吧?”
“你他
妈是来干事的还是来享福的啊?”莫路瞪着他。
金子撇了撇嘴,“老牛,酒都喝完了,你再去买几瓶过来。”
“靠!你小子没腿自己不会走路啊?”老牛干脆躺在长凳上哼哼叽叽地唱着老歌。
金子显然还没喝够,骂骂了几句,只好自己去买了。
老牛在长凳上躺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小莫子!我突然『尿』急!你先自己看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对于在黑暗中挣扎的莫清清来说,比命还要宝贵。
虽然怕,却依然拼命。
铁片虽然钝,却因为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变得稍微锋利了一些,所以大拇指和虎口处被铁片的边缘刮割得火辣辣的疼,别说用力了,只要一碰就疼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那块地方一定被磨得血肉模糊。
心里默默地数着。
一下……
两下……
三下……
快了!还剩下一点点!再加把劲!
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绳子给切磨得只剩下一点点。
只要再下去一刀,绳子立刻就可以断了。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小木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一道高大的阴影立在门口,将外面的光线完全遮挡住,一双穿得有些破旧的低梆鞋面上完全是泥印子,一股强烈的烟酒臭味扑面而来。
莫清清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将手中的铁片藏进了手掌心里,然而想要再闭上眼睛,却已经太迟了。
莫路猩红着眼,有些不适地眯了起来。
显然刚刚从亮的地方走进来,一时还无法适应,可是莫清清却清楚地看见他,手中持着一管尖亮的针筒,针筒里面装着半筒白『色』的『液』体,泛着可怕而未知的光芒。
身体下意识地抖动起来。
半晌,小木屋里静得可怕,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给人一种虚假的安宁感,然而却能隐隐预知,在下一刻,必定会掀起一翻惊涛骇浪。
莫路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里面的昏暗。
仍肿胀着的那只眼睛使用起来明显比正常的那只要吃力得许多,然而就是这样一双有些滑稽可笑的眼睛,里面『射』出来的阴鸷光芒叫人不自觉得颤抖起来。
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也闪烁着异常诡异的细光。
“清清……你终于醒了……”莫路发现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遇上猎人的小鹿一般惊恐,让人有些不忍心地怜惜起来。
莫清清没有看错,他的目光分明是带着怜惜的。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你……你认错人了……”她压抑着心底的颤抖,免强开口澄清。
他显然对她的回答感到很不满意,浓密的眉立刻皱了起来,“还想装?你真当哥哥我是傻子吗?”
“没有!不是的!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清清!”她像发疯的野兽一般频临挣扎在死亡的线上,企图抓住那根悬线逃出生天。
莫路静静地打量了她半晌,不再说什么,只是那两道目光像钉子一样狠狠地钉在她身上,随即,阴暗的面庞上展『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清清,哥哥知道自己一向没什么能奈,没有办法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哥哥的失职,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只要乖乖听哥哥的话,哥哥保证你以后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说好吗?”
莫清清惊恐地摇头,脸『色』骇人,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这样的哥哥叫她害怕,她情愿看见他永远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也比现在那隐藏在宁静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面具下的可怕来得多。
“怎么?不听哥哥的话吗?”莫路立刻不高兴起来,手中的针筒稍微举起,让它完全暴
『露』在莫清清的视线下,“你瞧……哥哥花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买来这个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脸『色』惨白如纸的妹妹。
靠近那个缩在角落里,正瑟瑟发抖的可爱的小麋鹿……
“你走开!你要干什么?!走开走开啊!”莫清清厉声尖叫,努力压抑的理智几乎完全崩溃!
“听话……别这么抗拒……这可是好东西呢……”莫路依然带着笑,将尖尖的针尖对准了她。
“拿开它!不要过来!走开不要过来!”嘶声力竭地尖叫,令她的情绪绷上了顶点。
莫路一步跨了过来,空着的那只手鹰爪一般紧紧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听话!不要『乱』动!”一边喝斥着,一边举起针筒,就要朝她的手臂静脉扎进去。
莫清清拼命地挣扎,不让那只危险的针尖扎进自己的手臂里,手中的铁片在混『乱』中滑到了手指上,一边疯狂地抵御着莫路的靠近,一边『摸』索着对准剩下的绳子戳下去。
然而莫路被她的抵死挣扎给弄得恼火起来,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害到她,直到松开她的手臂,恶狠狠地扯住她的发头,用力地往墙壁上甩去。
突如其来的蛮力,令百般挣扎已经接近疲软的她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整个人直直地重重地撞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几乎可以听见身上的骨头被冲撞得“咔嚓”一下。
一阵阵巨痛袭来。
莫清清死死地咬住唇,拼命睁大眼睛没让自己瘫倒下去。
没来由地恐惧填满了她的身和心。
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的绝望。
那么多次都能够百般从别人手里逃出来,可是这一次,她感到了痛苦和无力。
着墙的那边脸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粘粘绸绸地,有『液』体从脸上渗了出来,左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现在疼得几乎麻木了,半点儿劲也使不上。
莫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见她满脸鲜血的可怕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怜爱,这丝怜爱与他脸上的暴怒和阴险显得如此地怪异,“看看你……哥哥都说了叫你乖乖听话……可你就是不听……疼吗?”莫路向她靠近过来,灼热的手掌细细地抚『摸』着她的脸。
“这么美丽的身子……哥哥想着盼着多少年了……都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他喃喃地沉醉着,仿佛在摩挲一件心爱的物品,“哥哥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把你给送出去了……最起码――”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了。
莫清清预感到了什么,趁着他径自陶醉之时,一个低头,朝他的左胸膛狠狠地撞了上去。
“啊!”莫路惨叫一声,手中的针筒立刻掉了下去,可是他却没有力气去捡,只一脸惨白地去捂自己的左胸口处。
莫清清当然知道莫路的心脏从小就一直不是太好,所以平时也不能受到太大的撞击,有好几次他因为赌债输了没有钱还,被人打得几乎已经死掉了,莫清清拼死将他救活,为了不让他再受伤害,唯有自己去借钱抵上。
“这是你自找的!”莫清清朝他呸了一声,忍着身上的巨痛,一跳一跳地朝门口跳去,一边咬牙挣扯手中的绳子。
跳到门口,腕上的绳子终于“嗒”地一声断掉了。
一阵钻心的巨痛几乎让莫清清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过去,是到解脱的左手的手骨也立刻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左手骨折了,更加不敢多有耽误,她急忙弯下腰用一只右手去解脚上的绳子。
绳子绑得很紧,更何况只用一只手,她解得吃力极了,额头上的冷汗哗哗如雨般而下。
汗水渗进眼睛里,一片刺痛也顾不得了,右手左摇右扯了半天,终于把绳子的结给解开了,跳出绳子,整个人几乎累得快要虚脱。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是老牛回来了!
一阵不知所措中,脚步声已经慢慢『逼』近,继而响起老牛粗大的嗓门:“小莫子!你丫又跑进去了!金子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