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伟尴尬的僵在那儿,他看看我,见我没有看他,他的双手举起又放下。最终他还是既没推开,也没再有别的举动。
我忽然觉得很累,累得我只想睡觉,什么也不用想。我真的就这么做了――我回到我屋,连身上的脏衣服都未脱,就直挺挺的睡下。
儿子正在电脑前玩游戏,他盯着屏幕不在意的问道:“妈妈,你困了?”
“嗯,妈妈困了,别吵妈妈了!”
我『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崔立伟喊我道:“骆依,起来吃点饭!吃完再睡吧!”
我嘟囔道:“你们吃你们的吧,别管我!”
等我睡醒,外面黑沉沉中透着亮光,我一看表,不到五点。我去卫生间好好洗一洗澡,我再把床单、枕巾撤下了,全部换上新的,这才清清爽爽的又躺下。
叶子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但我会告诉崔立伟,那个人坚决不能再进我的家门。他们想谈话,就到大街上谈去,到公园谈去,到咖啡馆谈去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等我再睡醒,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崔立伟和儿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中午饭你们别等我了!”
“骆依,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崔立伟说道。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
崔立伟局促的站在那儿。我没理他,去洗手间洗漱。
崔立伟追过去,说道:“是叶子早就要找你,我才说你昨天才能回来,没想到她一大早就来了,我总不能不让她进门吧!”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过希望以后她若再来,希望你和她到外面谈,别进家门。我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
“那个陈梦远也不能进家门!”
“成交。”
“那个……那个……叶子说希望你辞了星楷的工作!”
我吐净口中的泡沫,冷冷的说:“她的手伸的够长的,谁都想管!她以为她是谁?”
“骆依,你能不能别再他们中间『插』一杠子!”
“什么叫我在他们中间『插』一杠子!她若是个好人,别人也不会不要她!”
“骆依,你别报复她了,行吗?她现在都怀了陈梦远的孩子,你还和那人纠缠干吗?以后你就老老实实上你班!”
我漱净口中的泡沫,笑了:“我报复她?她值得我报复吗?崔立伟,好像你没有权利再对我指三道四!你就不能和我学学――看到儿童不宜的画面,赶紧与人方便!”
“骆依,你说的是什么话呀?她在那儿痛哭流涕,你还说这没良心的话!”崔立伟气愤的说道。
“我的良心在哪我知道,至于其他人的良心在哪恐怕我就不知道了!行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至于我,你们都没权利干涉我!”
我顿觉心灰意冷: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叶子说陈梦远想追求你!”崔立伟冲口而出。
我不屑的笑道:“她的话你信,我不信!要不你去网通查查她和陈梦远通了多长时间电话?她在那哭哭泣泣不下十分钟,而陈梦远就说了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这话都敢说!”崔立伟恨恨的说道。
崔立伟说完,愤然转身进了书房。
我转身想追上他,想把陈梦远发来的短信翻给他看,让他亲眼看看叶子到底是啥货『色』,却又顿时索然无味地觉得自己有病啊!他愿意怎们想就怎么想吧!他不是一直相信那朵‘洁白的雪莲’吗,那就让他继续相信吧!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我穿上衣服,对沉『迷』于动画片的儿子说:“崔梓城,和妈妈再见!”
没有回声。
我提高音量,再次说:“崔梓城,和妈妈再见!”
儿子这才恍然的说:“妈妈再见!”
我来到星楷,来到财务室,听见里面低声交谈……
“你说,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是小魏的声音。
“无风不起浪!”这是何会计的声音。
“连你也相信陈厂长喜欢骆依?我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呀?”小魏说道。
“就一个装饰账务,用请人吗?陈厂长每月给她开九百,比咱们少不了多少!陈厂长醉翁之意不在酒!”何会计说道。
“这么说,昨天门口那个女人说陈厂长始『乱』终弃是真的?说骆依第三者『插』足也是真的?”小魏问道。
“这就难说了,因为那个女人本身是陈厂长的情『妇』,又不是什么正牌夫人,就算他们俩人好上了,那也不叫第三者『插』足!”何会计说道。
我转身就回家了。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都睡不着
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她找陈梦远找呗,我碍着她什么事了,竟然在星楷门口胡说八道!就这样一个女人,可偏偏在崔立伟心里就是一朵一尘不染的‘雪莲’!
陈梦远一直谦谦君子般的对我关怀有加,就拿兼职会计来说,虽然相比于工作量,工资是不低,但他都说了是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这也没什么不妥呀?
星期一,我早早来到培训教室,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是郑钧,他正在摆正桌椅。意料之外,却也并不奇怪。大学时,郑钧给我们上课时,总会提前几分钟到场。他会先检查黑板是不是擦干净了,讲台是不是有灰尘,若是不满意,就自己动手再擦一遍。他也会走到我们中间问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后来,他再没有擦过黑板了,因为花痴般的女生会早早替他检查一遍黑板和讲台,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我一边和他一起整理桌椅,一边打招呼:“郑老师,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也一样!当年的黑板你擦得最多吧!”郑钧淡淡的说道,带着些许的感动。
“应该是杨晓晓!你的课她几乎都是第一个到!”
“是她!――你怎么知道的啊?”郑钧惊讶的问道。
因为好多时候我来了,她已经到了。她就坐在第一排,对着干净的黑板发呆;而我选择坐在最后一排发呆。
“我也是听同学们说的!”我装作随意的说道。
“听说杨晓晓出国了?”
“好像是到新加坡了!毕业后,唯独她,我们联系不上!”
郑钧忽然停下来,用一种凝重的眼光看着我
我问道:“郑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和你爱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郑钧的目光锁住我的双眼,郑重的问道。
郑钧拿走的我的随笔还没有还我,他能从我杂『乱』的闲言碎语中察觉出什么?应该不会呀!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说道:“没有啊!”
郑钧把目光转向一边,微微叹一口气。郑钧说道:“骆依,我希望你幸福!也希望杨晓晓在异国他乡也幸福的生活着!人这一生,是很短暂的,莫要扭曲了自己的本意!”
大概,连他也觉着这话有些沉重了,他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了,有时间你来我家走走,你师娘在我耳边念叨了几次了,说你是不是把师娘忘了!”
我点点头。
门外响起脚步声。
郑钧问道:“我给你的讲义,你都过了一遍吧?”
我回道:“倒背如流不敢说,但顺顺当当的念下来是不成问题的!”
郑钧明知我说的是玩笑,他还是略微不满的说道:“我以为你的后半句是‘顺顺当当的正背下来不成问题呢!”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张莉走了进来。
“郑局长,骆姐,你们好早啊!”张莉笑着说道。
“你也不晚!”我和郑钧齐声说道。
大概她听见郑钧语气中的不满,她为我抱不平道:“郑局长,骆姐真的下了苦工了!在基地拉练时,我们都累得呼呼大睡,骆姐还在灯下看书!她常常是抱着书本睡着的!”
郑钧先是惊讶,然后笑了。他问我:“是不是紧张呀?”
我面『色』一窘,嗫嚅的说道:“有一点儿。”
张莉一愣,忽然笑了:“骆姐,我支持你!只要你别盖住郑局长,你就成功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倒是希望她盖过我!若是讲得不错,我请你们俩吃大餐去!”
“骆姐,加油!我们都支持你!拿出你演讲的水平就行了!当时那掌声可是响彻云霄!一炮而红!”郑钧用半是鼓励半是自负的眼神瞅着我,丝毫不在意张莉的挑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