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贵『妇』人在商场顶层的豪华会馆用了午餐。方之筱扒拉着盘子中的鳕鱼,却听judy对她说道,“方小姐,你们模特公司有没有懂事的靓仔啊,介绍几个啦,最近缺个贴身助理。”
方之筱手上一滞,微笑着答道,“我手里的模特年龄偏小,十七八岁。”
dy咯咯的笑着,“不瞒你说,我就是想找个靓仔解解闷儿,在内地待久了很无趣的。”
方之筱一向排斥这样的人,但对于思慕内衣的董事长,自从两方有合作以来,她便不能抗拒,“judy,既然你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还要把浚河留在身边,一个人岂不是更自在?”
dy耸耸肩,双下巴不由的颤了颤,“还不是因为jane,再怎么说,我不能让jane没了爹地。而且,我的心脏病有些严重,说不准哪天就会死的,所以,不把浚河看紧点儿,以后我的宝贝女儿不知道会被哪个恶毒的女人欺负。”
dy确实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最近的血压也不怎么正常了,方之筱是知道实情的,她没有避讳的问道,“万一那天真的到来了,你又怎能确保这样的事不发生?”
dy摆摆手指,耳垂下两粒黑珍珠不停的摇晃着,“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为我女儿铺好所有的路。”
方之筱不再说话了,她没生过孩子,她也不了解judy的内心世界。
“哦,对了方小姐,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女人手里买了什么?”
方之筱放下碗筷,仔细的想了想,方才有些混『乱』,她根本就没看清楚,她抱歉的笑了笑,“不知道,她买了什么?”
dy用刀把牛排一块一块切得极小,然后优雅的送入口中,“呵呵,我也没看清楚。”
若不是张安锦为崔丝语配的司机开车技术过硬,今天一定不会脱离险境了。两个人没有吃饭便回到了公寓,还有些惊魂未定。女司机显然发现了事态的严重,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太太,这伙人不是一般的保镖,更像是打手。要不要我汇报张总。”
崔丝语缓了缓神,“算了,先别说了。”
崔丝语不知道,当她下了这个决定,之后的事便无法逆转的发生了。
崔丝果愣了愣神,却是咯咯的笑着,“呵呵,这个女人一定要气到抓狂。姐,家里还有菜,我做给你吃。”
崔丝果径自走向厨房,拉开冰箱,找了些食材便默默的开始做饭。
崔丝语喝了杯水,平复了一下不安的心绪,也进了厨房,崔丝果的背身有些落寞。她看的出来,妹妹很难过,方才的轻松不过是装出来给她看的。妹妹在切洋葱,眼泪不停的流。崔丝语心里酸酸的,眼眶便红了,“果果,别哭,听姐的话,把孩子打掉,然后和他分手吧。”
崔丝果还在切着洋葱,“谁哭了,我才没哭呢,是洋葱扎到了眼睛。姐,劝人打胎是造孽的事,是要下地狱的。你别劝我了,我自己选的路,再辛苦也要走下去。”
说话间,崔丝果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的人名,用衣袖擦掉了眼泪,然后笑着接起了电话,丝果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所有在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崔丝语偷偷背过身去,也揩掉眼角渗出的泪水。
“浚河,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在和jane玩吗?那……你忙吧。”
崔丝果挂掉电话,崔丝语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妹妹的身边。丝语还记得在香港的迪士尼偶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真的很可爱,不过一眼便可得知,那是一个受到太多宠爱的女孩子。
崔丝语小心翼翼的说道,“浚河一定很疼爱jane吧,哪个爸爸不疼自己的女儿呢?也崔,面对爱情,他更会以家庭和事业为重。”
“jane从小就被那个女人娇惯坏了,这么小的孩子却对浚河没有半分的礼貌,她的爹地只不过比家里的菲佣档次高一点点罢了,说到那个家,从来都没有浚河的位置。”
这番话说的不假,在香港见到的jane,正任『性』的在浚河怀里踢打着,可浚河却没有厉声责怪。可无论崔丝果怎么解释,浚河在崔丝语的心里永远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样,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这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虽然崔丝果故作轻松,可看着妹妹额头上隐隐可见未消散的淤青,气氛就会变得异常沉重。崔丝语坐在车上,看着公寓楼上柔和的灯光,渐渐的驶离这个骆依和那个女人都找不到的小区。临走前,崔丝果只是对她说,“姐,以后不要拐弯抹角的想法子教育我,我会好好走下去的,即使头破血流。”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可张安锦却一直在桌子旁等她。做饭的阿姨今天休息,所有的饭菜都是张安锦一个人做的。他穿着崔丝语那件有点儿小的围裙,可衣袖上还是溅上了油渍。
她有些累了,可还是坐在了桌子旁。
“小姨子最近还好吗?”
崔丝语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张安锦递来一瓶营养『液』,“老婆快喝了吧,今天中午也没有喝。”
褐『色』的瓶子里隐隐可见里面『荡』漾的『液』体,崔丝语用手推开了,“安锦,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再说吧。”
原本还喜气洋洋的张安锦,脸『色』突变,他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难道那句话还要让我说第二遍吗?你就是生个南瓜我也要!”
崔丝语在崔丝果那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南瓜南瓜!万一真的生个傻子出来,我看你还能说的出这些话!”
这是张安锦第一次向崔丝语发火,他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固执己见,“当初我给你买了『药』,是你自己不想吃,现在怀孕了你又想要拿掉,你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那不仅是你身上的肉,也是我的心头肉。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打掉孩子!”
看着张安锦暴跳如雷,崔丝语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涟漪,她起身回了卧房。床上还放着张安锦刚刚买的孕『妇』大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崔丝果那么的爱孩子,可自己却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就如自己的婚姻一样,充满了意外,却不得不接受,没有选择的余地。
屋外的张安锦默默的收拾着碗筷,他有些懊恼,以前曾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向自己的老婆发火,可结婚没有几个月,他便忍不住发火了。他下午就从超市买回了崔多的食材。
想着老婆能吃到自己的饭菜一定会很开心,可谁知她一点儿都不领情。崔丝语所说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显他比较热烈,即使再自信的男人也会有彷徨和担心的时候,他需要这个孩子,让她那颗同样彷徨的心安定下来。
裤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响个不停,张安锦不耐烦的接起,“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
“我很忙,最近都不会回景明山庄。”
“……”
“没空。”
挂掉电话,心里便有些烦躁,这个小九九像块橡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看着躺在床上的崔丝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在微波炉里把汤热好端到了卧室,“老婆,吃点东西吧。”
崔丝语扭过身子,随手拾起一本书来看。刚才跟他吵完架,肚子又在一抽一抽的疼。她有些不安的去了厕所,果然又见红了。她明明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慌『乱』。看到血的一刹那,她的腿有些软,好不容易扶着墙走出了厕所。张安锦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样子他气的不轻。
她走到床边,忐忑的对他说道,“安锦……那个……又见红了……”
只见张安锦倏地睁开眼睛,“什么时候啊?走!走!快点儿上医院去!”
崔丝语早就吓傻了,上一次出血是她昏『迷』的时候,所以她什么都不清楚,她都不敢多走一步,生怕状况又加重几分。张安锦也是『乱』了阵脚,看着老婆不敢迈出步子,站在门边踌躇。二话没说便把她抱了起来,一路飞奔下了楼。
张安锦的车子开的极快,在马路上来回的穿梭。
崔丝语的脸『色』惨白,“安锦,你不是看过那本孕『妇』大全吗?书上有没有说我这是怎么了?”
天气有些冷,可张安锦的额头上渗出了崔多汗水,“我还没看到那一页呢。”
这个时间,路上有点堵车,车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崔丝语『摸』着小腹,手心一阵阵的发凉。很快到了医院,进行了一些检查。她打了点滴,医生又开了些保胎『药』,这么一折腾,便是夜里十二点了。
病房里,张安锦一直握着崔丝语的手,“老婆别怕,医生说没事的。”
崔丝语的手心渐渐变得温暖如初,虽然医生说没什么事,但两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崔丝语眼眶有些红,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害怕。
张安锦拍了拍她的头,“我老婆总是爱逞强,关键时刻就只会哭鼻子。”
崔丝语打落他的手,“谁哭鼻子了?”
崔丝语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张家的人便蜂拥而至,连腿脚不方便的『奶』『奶』也赶来了,一大家子的人让崔丝语有些惊慌失措。
“我可怜的孙媳『妇』儿呦,怀了孕为啥不说呢,一个人在这儿受苦受累。贵儿这个坏猴子,一会儿见了他一定打断他的腿。”『奶』『奶』边说着话便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