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丝语的语气太过于生硬,张安锦吓了一跳,“老婆,你干嘛这么大火气,我就是嘱咐小苏以后不要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
崔丝语不想听见张安锦的声音,把电话挂掉了。小苏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早已憋屈的要死,当司机就是这样,会察言观『色』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忍气吞声,波澜不惊,见风使舵。前几个小苏都做得很好,见风使舵她不擅长。
崔丝语确实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她睡了整整一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张安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打着瞌睡,鼾声还不小。
她从床上坐起,怒气冲冲的看着张安锦,张安锦梦里感觉很冷,打了个哆嗦他就睡醒了,看着崔丝语嘟着嘴坐在床上,他忙笑嘻嘻的走了过去,“老婆大人,都是我不好,都是秘书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来南京,明天我就开除她!”
崔丝语恨得牙根痒痒,张安锦这是典型的拿自己的错误来惩罚别人,“你是做贼心虚吧,开除秘书干什么?”
张安锦一怔,“哪有,那我不开除了,老婆咱们吃点晚饭就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崔丝语并没有坐小苏的车,而是坐了张安锦特意开来的大越野,后座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绒垫子,靠在后面很舒服。回到聚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小九九一直在守门,“贵儿哥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张爸披着外套站在门边,张安锦赶忙迎了出去,父子俩下了楼坐在客厅里。崔丝语是睡不着的,张爸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肿着一张脸,张安锦也是灰溜溜的。
崔丝语把卧房门拉开一条小缝,她躲在门后,从这里能够隐隐听到楼下的谈话。声音很小,崔丝语有些着急,却听楼下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崔丝语不由的把门缝拉大了些,张爸正拿着拖鞋打着张安锦。
“看看你做的好事!多大的人了,还犯这种错误!”
张安锦只是扭捏着『摸』着被打得屁股说道,“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爸你别生气,我会处理好的。”
好啦,张安锦和崔丝语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儿子张文轩的爱情故事:
清晨。
睡梦中醒来,前夫陈建豪不见了身影,『摸』着被子里光溜溜的身子,伽罗心里不是滋味。
全身酸疼的爬起来,一看床头柜,已经换了一个全新的台灯,闹钟下压了一张纸条,还有一叠钱。
伽罗知道是陈建豪留下的,顺手拿起纸条。
伽罗,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们母子,除了那张纸外,我陈建豪什么都能给你们。
建豪留书。
伽罗把那张纸条撕的粉碎,悲愤的扔到地板上,又狠狠的踩了几脚。
他以为她是什么人了?
想要便要,想扔就扔,她不是衣服,也不是臭抹布。
她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更有自尊和骄傲。!
泪,再次落下,伽罗哭起来。
孩子,任何时候都不要气馁,无论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记住,你妈妈在天堂也看着你,你要坚强得走下去!
父亲的话回『荡』在伽罗的耳边,对,她不能气馁,更不能卑微的随了陈建豪,就是穷死,她也不会接受他一丝一毫的施舍。
这个月给父亲寄去一千元,父亲糖『尿』病离不了『药』。
父亲退休后也就两千多的工资,又加上继母是从农村来的,一点收入都没有。
每次给父亲寄钱,父亲都说不要,说豆豆花钱的地方多,不要寄给他,可伽罗还是不肯,他知道父亲刚吃『药』每月花销就是小一千,她不能照顾父亲,可她却不能让父亲断了『药』,那可是续命的啊。
母亲生伽罗难产而死,父亲这麽多年来,为了她不曾续弦,直到她和陈建豪结婚后,父亲才娶了继母。
继母李淑贤是个很好的女人,在楚家一直做保姆,就是母亲走后,她也一直在家照顾父亲和伽罗的生活起居,这麽多年来,她无怨无悔,伽罗早已不把她单纯的当做一个保姆。
三年前,李淑贤乡下的儿子李二牛出车祸死了,儿媳『妇』带着孩子也回了娘家,李家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后来,父亲就娶了李淑贤,李淑贤很开心,她愿意照顾父亲一辈子,当时父亲都落泪了,伽罗也哭了。
伽罗一个月两千五的工资,除去一千给父亲,再就是豆豆一千二百元的托费,除去这些还剩三百块,再加上法院判给陈建豪每月付给豆豆一千的生活费,还有一楼那个门头房的租金,靠着这些她和豆豆还可以度日。
一楼虽是个门头房,但租金也是了了,城中村就是这样,好在也是个收入,在伽罗没工作的时候就靠了这个门头房她们母子才不至于没米下锅。
心里盘算着,伽罗禁不住拿起了陈建豪留在床头柜上的那叠钱,但,随即就扔在了地上。
嘟嘟嘟,手机响了起来,伽罗低头见是陈建豪的号码。
接通后,手机里传来陈建豪的声音。
“醒了!”,陈健豪说的很暧昧。
“陈建豪,把你的臭钱拿走,我不想被你恶心了。”伽罗很坚决。
“伽罗,别生气,昨晚你昏倒在浴室了,你要当心身体,那些钱是留给你和豆豆的,豆豆大了,一千块钱根本不够她的开销………”
“陈建豪,昨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记住,豆豆是我楚伽罗一个人的孩子,我再穷、再累,也能抚养她长大,至于你那龌龊的想法,你最好打住,不然的话,秦玉玉会在局子里接你!”
伽罗气愤的把电话挂了。
电话里一片忙音,陈建豪见伽罗挂了机,从包里拿出了那张他们曾经的合影,小心的摩挲着,心里一阵泛酸。
伽罗送完豆豆,快速的跑去单位,跑的再快,还是迟到了。
刚一进幼儿园的大门,就被办公室冯主任喊了去。
“楚老师,秦园长找你,在园长室等你好久了。”
“谢谢你,冯主任!”伽罗一紧张几乎把包都掉在地上,冯主任帮她捡起来,对她笑笑,接着来了一句,“恭喜你楚老师!”说完暧昧的走了。
冯助理这个表情,让伽罗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个离婚的单身女人喜从何来?苦笑,随即向园长室走去。
伽罗供职在这家挂靠在清港市中区职工医院下的幼儿园当老师,工资虽然不很高,但下班却很早,这样她就能够接豆豆,照顾豆豆。
林梦总说她,为何不把豆豆安排在这家职工幼儿园,你下班后跑去那么远接豆豆,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伽罗总是笑笑,说林梦不懂,以后你自己当了妈妈你就知道了。
林梦总是不以为然,我啥时当妈啊,我的妈啊,真是要命了。
林梦是伽罗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当年她和陈建豪相识,就是通过林梦认识的。
林梦和伽罗不同,她是典型的只要爱情不要婚姻家庭的人,天亮后说分手,就是她这类女孩的人生信条。
陈建豪是林梦的老乡,大学期间,他比伽罗和林梦高一级,通过林梦,就这样陈健豪走进了伽罗的世界。
“楚老师来了,快,快请坐!”秦园长笑着站起身。
秦园长,一个四十岁白皙的女人,戴着金边眼镜,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如沐春风的招牌微笑,据园里的老师讲,当年她和清港市职工医院的院长是恋人,由于种种原因没能结合在一起,后来各自成家,五年前,她来清港市创建了这家幼儿园。
“对不起秦园长,今天又迟到了!”伽罗低下头,她以为秦园长又要挂着她那一副招牌微笑连讽刺带训斥的教育她一番,可恰恰相反,这次秦园长很热情,热情的都有点过火。
“伽罗,还记得上周园庆的事吗?”
伽罗疑『惑』的看向秦园长,难道园庆的时候自己做错什么了?看到她紧张,秦园长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的赞助商华泰公司的秦总吗?”
“记得!”伽罗说着,想起了那晚酒会上那个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的秦总。
“记得就好,就好!”秦园长的脸顿时绽成一朵菊
花,亲热的给伽罗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上。
伽罗受宠若惊,急忙站起来,“谢谢园长!”
“坐,坐,不要起来。”秦园长说着就把伽罗摁在沙发上。
伽罗懵懂,不知所措,秦园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伽罗啊,我们都是女人,说句不见外的话,做女人难啊,尤其像你一样,自己带着一个孩子,很不容易。”伽罗突然想起,n年前刘晓庆说过,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哈,她又不是什么名女人,她难什么难,她只想当好豆豆的妈。
“谢谢秦园长!”伽罗再次站起来,秦园长马上又换成那脸招牌微笑,“小楚啊,你交好运了!”
“啊?”
“秦总看上你啦.........”
“啊?”伽罗手上的茶水也跟着晃了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秦园长拿了一张面纸就帮伽罗擦起来。
“不,不用,我自己来。”伽罗急忙放下茶杯,秦园长噗嗤的一声笑出了声,“秦总呢,人很好,她老婆瘫痪在床上好多年了,生活
不能自理,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如若和老婆离了也是可以的,可人家楞是不离,你说这秦总是不是很有情意的一个人?”
啊?有钱人想找个小
三啊。
“小楚啊,实话和你说秦太太的时日不多了,像秦总这样重情重义的人,要是跟了他是你的福气啊!”
伽罗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冒出一句,“秦园长,秦总那样有身份的人该找个年轻的女孩,像我这种要长相没长相,还带着一个孩子,呵呵.........”伽罗很委婉,想把这事给推脱过去,可听在秦园长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