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溪忽然觉得有些落寞。
在这空旷的墓园里,她一个人在风中对着一个早已不在的人充满愤懑地喃喃自语。不看那张脸的时候,苏溪觉得自己醒了过来。
她摇头自嘲地笑笑,站起身来。蹲的时间太久,腿都有些发麻了。
苏溪有些蹒跚地慢慢走回墓园门前,刚要开门出去,就听蒋老太太沉沉地说了一句:“小姐留步。有样东西请你带回去!”
苏溪从苏梦墓园出来的时候被守园的蒋老太太叫住,她回头一看,蒋永安正伸手把一个漆雕的小木盒子递过来。
“这是给苏振威的。”蒋老太太把盒子交到她手里,也不再理她,径直拿了扫帚去扫路上落的花瓣去了。
苏溪接了盒子。盒子透着一股香味,像是紫檀,外部雕了缠枝的芙蓉花,看上去古色古香,盒盖上挂了一把小小的锁。
这是什么呢?是今年特意给的还是年年都有呢?
苏溪想不明白,也不甚在意,无论如何,这些都不会对她现在的生活产生影响不是吗?
回到医院,苏振威已经醒来,只不过仍然十分虚弱。苏溪把盒子放在他的床头,苏振威朝她点点头。
父亲受伤的消息她也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她通知了哥哥苏阳帆,苏阳帆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声“知道了”,其余的也没多说什么。
苏溪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公司的项目尤其是房地产项目如今正进行好关键时刻,她在这里遥控指挥显然有些赶不上效率。父亲的身体也不适合现在转院。
苏阳帆接到妹妹的电话时,正在美国一位朋友的心理诊所里。
“比尔,你认为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他指着一张脑部结构图向朋友询问。
比尔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小伙子,长得十分精神,略带着一丝痞味儿。也只有在面对这个从大学到博士一路同窗的中国人时,他才会表现出“非端庄”的一面。
他耸耸肩:“帆,你的学业成绩比我好,研究的疑难案例也不少,所以,你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也一时解决不了。不过,我也对这样的案例很感兴趣,我认为这不仅仅关系到心理学的问题要不你带她来美国,我们一起研究方案。”
苏阳帆似乎有一瞬间在认真考虑这个建议,随后又摇摇头:“这恐怕不太现实。我再想想办法,有问题再跟你请教。”
“叮铃铃——”手机响了。
苏溪的电话,告诉他父亲苏振威出车祸住院,情况比较严重。
“知道了。”
苏阳帆淡淡地说了一声。
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神色也变得凝重。
“比尔,我需要回国一段时间。”苏阳帆站起身,围上围巾:“有什么事情随时电话联系。”
苏振威车祸重伤的消息传出,并没有像顾老爷子那样掀起很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