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淡定自如的站上表演台,将吉他从包里拿出来,煞有其事的调整好弦准,对着麦克风试了试音,没有任何开场白,一阵低吟的弦律在偌大的客厅响起,随后便是一串串熟稔的拨弦动作。</p>
抚琴的手极尽温柔,每一根琴弦随着他指尖的轻挑拨弄发出令人舒悦的声响。李夕不是头一回听这首曲子,可是她是头一回听到,一个从没接触过吉他的人可以在一星期内,把这个拥有十几个和弦的曲</p>
子弹得这么好听。</p>
曲尽,满室静谧。</p>
许久之后,李夕才颤颤地起身为他鼓掌。</p>
沈岩取下吉他,挑衅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九十分,别忘了。”</p>
很久之后李夕才从沈岩妈妈的口中得知,那整整一个星期,沈岩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练习吉他上。</p>
一点就通的天才领悟能力,让他很快便学会了整首曲子的和弦指法,再加上日以夜继的练习,别说一星期,他只用了三五天,就已经能够把这首曲子弹唱自如了。</p>
李夕输得心服口服,之前是扒了一层皮的苦学,如今更是废寝忘食,无时无刻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p>
吃饭的时候在背勾股定理,刷牙的时候再背牛津单词,就连上厕所都捧着世界名著研习一番。</p>
统考结束的第二天,李夕不负重望的大病一场,那场病来势汹汹,本来只是重感冒,莫名的就延伸成了发高烧。</p>
这一病就是一星期,前两天还顶得住去学校照常上课,到了第三天她烧得头晕目眩,只得请了假去医院挂了水,又在佣人的照料下在家休息。</p>
李天栋当时在外省开会,命了家里的佣人王婶好生煮些参汤替她补补,打了好几通电话问候,可是李夕睡得昏沉,嗓子也烧哑了,连话都说不出。</p>
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王婶听到门口有人按铃,还以为是李天栋回来了,忙喜不迭的去开门,可是当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高挑少年时,不由怔了,“沈少爷?你怎么来了?”</p>
沈李两家关系始终热络,沈岩也常常随着沈孟钧上门拜访,因而王婶对这个俊美异常的少年印象十分深刻。</p>
沈岩不擅交际也是出了名的,他一时有些词穷,好半天才结结巴巴挤出些话来,“我来来看看李夕好些了没。”</p>
王婶忙招呼他进来,边领着他上楼,边无奈地叹气,“哎,小夕身子本来就弱,这一个多月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天天手里抱着书啃,肯学是好事,也犯不着这么拼命。本来就瘦得跟竹杆似的,这么一</p>
闹腾,现在风一吹都能把她吹飘咯。”</p>
直到领着沈岩到二楼,王婶见沈岩一直沉默不语,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忙止了话柄,朝沈岩道:“小夕下午醒了会,不过还是吃不下东西,我给她煮了些白粥放在床头了,你看看能不能喂她吃些。”</p>
沈岩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推开门进了房间。她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眉宇因为身子的不适紧紧皱成一团,大拇指放在嘴里舔着,瘦小的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p>
他直接坐在她床侧,俯下身细细瞧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她紧蹙的眉宇,许是睡得浅,他的动作吵醒了她,她混沌不清地睁开眼,望清来人是他,虽然病成这样,嘴上仍不愿服软,“你怎么来了?来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