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她扑到他的怀里,把脸紧紧埋在他的胸前,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寻求安全感。
“我们回去。”弯下腰,他抱起她,走向车子。
这时,秦湘和沈涵也跟了过来,看到宛歌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温暖舒适的房间里,沈渊拿着『毛』巾,细心的为宛歌擦干头发,动作笨拙,却无比温柔。
宛歌乖乖的坐好,任由他摆布她的头发。静静的,没有说话。
忽然,有血腥的味道从鼻尖飘过。呆了呆,她低下头,茫然的看了一眼地上,什么也没有。但那股气味却挥之不去。
“渊,你闻到没有,有怪味道……”话还没说完,宛歌忽然猛然一惊,急忙跳下床,蹲在沈渊面前,小心翼翼的撩起他的裤子。
鲜红一片顿时跃入眼帘。原本雪白的绑带,此时沾染满了鲜血。鲜红的刺目,灼伤了她的双眼。
“渊,你的伤口出血了。”微红的眼眶,顿时浮上泪光。宛歌颤抖着双手,不住所措。
“没事,我一点都不痛。”轻抬起她的小脸,他低头轻轻着她的脸颊,眼眸里满是怜惜。
“呜呜,都是我的错……”深情地对待,让她的心中更加愧疚,泪水忍不住滑落。
如果她没有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渊的伤口也不会裂开。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没有错。乖,不要哭,好吗?”梨花带雨的脸庞,可怜楚楚,却让他心疼不已。
“嗯。我不哭。”用力吸了吸鼻子,宛歌拼命止住泪水,直起身,红肿着双眼看他,“我去找医生……”
说着,她欲要转身离开,却被沈渊紧紧的拥入怀里,仿佛要把她融入他的身体里。
“歌儿,不要去,留下来陪我!”他不想失去她!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从今天开始他要看紧她!
“可是你的伤口裂开了!”宛歌担心的说,“如果不及时包扎,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一切都无所谓。”沈渊坚定的说。
察觉到他心中的不安,宛歌轻声安慰:“我保证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沈渊默不作声,但却清楚的表达出了,他一点也不愿意。
房间里忽然沉静下来。宛歌窝在他怀里,身子却是僵硬的,似乎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他。
这时,门忽然被轻敲了几下,打破了一室寂静。
“进来。”沈渊冷声道。
“渊。”宛歌急忙轻轻推了推他,无声的要求他松开怀抱,“有人来了。放开我……”
“不要理会他们。乖乖的,不要动。”沈渊丝毫不肯妥协。只有抱着她,他才能得到安定,确信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门被轻轻推开,秦湘拉着沈涵走了进来。
看见沈涵,宛歌顿时一僵,怯怯的躲在沈渊的怀里,一动不动。想起餐厅里的不愉快,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委屈,眼眸里泪光浮现。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出去!”察觉到小人儿的委屈,沈渊不悦的瞪了沈涵一眼。
冷漠的目光带着谴责,沈涵面『色』阴沉,冷声喝道:“你这个小子……唔!”
话还没说出口,腰间立刻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回头一看,秦湘板着面孔看着他,眼神充满了警告。
暗暗的叹了口气,沈涵深呼吸几口气,大步走到沈渊的面前,微红着脸,尴尬的说:“小女娃……唔!”
“什么小女娃?叫宛宛!”秦湘忍不住又掐了一下他的腰,低声警告道。再敢把我的儿媳『妇』吓跑了,有胆你试试!
“咳咳,宛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沈涵板着一张面孔,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辈子,除了心爱的妻子,他还没对别人道过歉!
斜眼悄悄看了一眼身后的妻子,似乎在问,这样是否满意?
秦湘没有回答。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宛歌不原谅他,休想让她跟他回去!
完全没想到他们是来道歉的,宛歌怔了怔,随即小脸一红,羞得无地自容。她,竟然让长辈跟她道歉……
心中不禁一软,她抬起头来,轻轻的说:“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
她的宽容,让沈涵僵了僵,心中更加愧疚了,脸红得厉害了,轻咳一声,“我允许你叫我爹地……咳,就叫我爸爸吧!”
“好了,我们走了。”
不等宛歌反应过来,沈涵就搂着秦湘走出了房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秦湘纵使有万般不情愿,但还是依依不舍的跟着沈涵走了。再不离开,说不定,他们两父子真的会打起来,把平静的别墅搞得鸡飞狗跳。
“渊,妈咪他们是不是到楼下啊?”看着紧闭的门,宛歌困『惑』的问。
“不是。他们离开这里。”
“啊?离开?那妈咪他们住在哪?别墅那么大,为什么你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法国。”沈渊酷酷的说。
宛歌吃惊的睁大眼睛,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暗。
“那么晚了他们还要飞到法国?渊我们把妈咪和……爹地留下来住一晚好不好?明天走……”
“不好。”沈渊非常不情愿。
“可是他们刚刚来,现在马上就离开,在天上飞来飞去肯定很累!”
“我不在乎。”
“渊……”宛歌还想劝说,却被沈渊的一声闷哼打断了。
“歌儿,我难受,需要你的安慰。”
低沉的闷哼,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宛歌猛然惊醒,急忙从他怀里下来,不安的说道:“你的伤!对不起,我差一点忘了。我马上喊医生过来。”
“不。”有力的大手立刻拉住她,不让她离开。
明白他不愿意,宛歌只好妥协,温柔的说:“好吧,我打电话喊医生过来。”
在医生的护理和宛歌的照顾下,沈渊的伤口很快就开始愈合了。
春日的清晨,空气有些冰凉。沈渊睁开双眼,这一夜睡得很好。
窗外的天空微亮,怀中的小人儿紧紧的依偎着他,睡得香甜。轻轻的,他走下床,进入浴室。
清风轻轻吹拂,似乎察觉到身边少了点什么,宛歌咕哝一声,一只手不停的在身边空空的床位上『摸』来『摸』去。
床上是温热的,却没有人在。
微睁开眼,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发现沈渊已经离开了。
渊肯定是去上班了。翻了个身,她安稳的继续睡觉。
“不要动我啦,好痒……”『迷』『迷』糊糊的抱怨着,却舍不得睁开眼睛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