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她竟然不知不觉徒步走到雷华,她曾经工作的地方,大厦前,她还在茫然,到底要不要进去,赵彬她联系不到,就算能找到赵彬,以赵彬目前的状态,根本就是自身难保,何况她呢?
白建国在医院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白琴在警局里,只要蔡家人说句话,白琴一辈子出不来都有可能,而她,肚子里怀着雷萧的孩子,蔡俊对她又是虎视眈眈。
真的只能去求他吗?她止住步伐,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有个声音在回荡,白摇玉,你除了去求雷萧,你已经没有别条路可走了!
不会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脑袋使劲摇晃着,想甩掉这个令人厌烦的声音。
深呼一口气,清新的空气灌入肺里,平息了她的不安,她决定了,去求雷萧。
雷萧开完会后回到办公室,打开门,一抹纤细的背影窜进他的视线,她来了。
白摇玉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十指绞扣,听见了动静,她抬高下巴。
雷萧绕到她面前,“你想清楚了?”
“我不是已经坐在这了吗?”白摇玉反问他。
雷萧轻笑,她来找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你想要什么?”
他说得很干脆,她有点发慌,没有回答他。
她要的,其实雷萧很清楚,但他就是要让她自己提出来。
白摇玉轻蔑的问他,“我要的有很多,但你做得到吗?”她要的,就是让蔡俊伏法,白琴平安出来。
雷萧眼神移到窗外,阳光很刺眼,他却很享受,“你看不起我?”
白摇玉坐直了身子,她一直认为,蔡家是官,而雷萧不过是个商人,斗不过官僚的。
但她想错,她是不知道雷萧的另外一个身份,雷朝朝主,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称呼。
雷萧看她,勾起唇角,“你和我来!”
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待她抬头时,他人已经背道而走,和他走?去哪?
心中虽有疑惑,但脚步还是不自觉的跟上。
这场景,像极了她还是他助理那会儿。
走出雷华,雷萧坐进了劳斯莱斯,“进来!”
白摇玉站在原地,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雷萧不语,只是启动车子,像是在告诉她,上不上车都是她的事,他都是要走的。
白摇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现在天气很冷,车内很温暖,但她好像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摇下车窗,吹着冷风。
雷萧余光扫过,用遥控升上车窗,白摇玉郁闷,她只是觉得车内闷,想透透气,他关上干什么?
白摇玉把车窗摇下,雷萧又把车窗关上,眼神瞄了瞄她的肚子。
白摇玉明白了,他是怕冷到他的孩子,一赌气,再次摇下车窗,并把胳膊肘放在上面,撑着下巴。她就是要开窗户,你能怎么样?
雷萧想关上,无奈她把胳膊挡在窗口,怕伤着她,也就由着她。
雷萧开车,冷风灌进来,吹得他们好冷~~特别是白摇玉,收回肘臂,皮肤上起了一层疙瘩。
雷萧见状,关上车窗,随手打开暖气,车内很快就暖和多了。
轩缘氏酒店门口,劳斯莱斯停下。
白摇玉不解,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迎出来,刚要开口,雷萧阻止他,男子明白,改口称,“雷先生,请!”
雷萧往里走,男子拦住白摇玉,雷萧说,“让她进来!”
“是。”
白摇玉走在他后面,进了条暗道,幽暗的过道狭长而安静,他慢慢的步入其中,鞋子与地面接触发出的脚步声,他不急不慢的步伐节奏而有规律,如他的心跳一样,静若止水。
天哪?她从来都不知道轩缘氏酒店里有地下室,地下室很幽静,远处有一点亮光,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哀嚎,回荡在地下室。
雷萧为什么要带她到地下室?她在心里发问,进了一间不算小的房间,四壁徒空,只有一张椅子和几个男子,这几个和刚才在酒店门口的男子一样,对雷萧十分恭敬,雷萧摆手,“你们出去吧。”
“是!”
几个男子出去了,脚步声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待他们离开,房间里响起哀嚎声,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白摇玉低头,发现有个人在她的脚边,她尖叫一声,地上的男人好像被她的尖叫唤醒了。
她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很狼狈,鼻青脸肿的,拖拉着一条腿,已经是被人打瘸了,男人抽动了一下,快要死掉的样子,白摇玉吓得后退一步,这个人是谁?
男人抬头,看清楚了坐在椅子上的雷萧,扯着流血的嘴角问他,“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
费哥叫嚣,“你知不知道我是海棠社的人?”
雷萧嗤之以鼻,他要找的就是海棠社的人,海棠社算什么,还不如雷朝的一个小分坛有用。
俯下身子,声音细小得白摇玉听不见,“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雷朝的朝主!”
费哥僵住了,他怎么会惹上雷朝的朝主?“我不知道哪里犯到了朝主您?要让您全亚洲的追杀我?”
白摇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是海棠社?雷萧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会让这个男人的态度转变这么大!追杀?雷萧为什么要追杀他?
“你看看她,你还记得她吗?”雷萧偏头。
费哥脸色一滞,这个女孩,不是在饭店迷昏的那个替补货吗?
他见过很多女人,形形色色,各种都有,但白摇玉的倾国容颜他很难忘记。
他记得起白摇玉,不代表白摇玉记得起他,费哥那天是从背后偷袭她的,白摇玉并没有看到他的脸,自然不认识费哥。
“他是谁?”从一进来就见到这个男人,雷萧和他说了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话,心里的疑惑已经积累得和小山丘一样高。
“他就是那天绑你上船的其中一个。”你想怎么处理他,你可以做主!”
费哥爬到他的脚边,“朝主,你不要杀我,我也是听上头的命令,误绑了人,我还有老婆孩子家人,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做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