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雷萧扶住了她,否则她肯定会摔在地上,摔个支离破碎。
“小心……”雷萧拗不过她,只好随着她的性子来。
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他不敢走开去给她拿衣服,怕她又会发痛,没人照看。
套着他的外套,一股暖流包裹着自己。
暖暖的,很舒服。
男性的味道窜进她的鼻息间,让她的脸颊薄红了下。
雷萧扶着她,坐在天台上设有的摇椅上。
他调了下,摇椅变成了一张可以足足容纳五六人的大床。
白摇玉坐在上面,抱着双膝,痴痴的看着星星。
雷萧平躺在大床上,问她,“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啊!”
雷萧偏头,看星星?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不都长一个样?
对她说的所谓的星星不屑一雷,有什么好看的,上来吹冷风就是为了看这个。
白摇玉扁扁嘴,不懂得欣赏,现在的天空呈深蓝色的,星星像宝石一样亮晶晶的,现在才正是看星星的好时候。
不理他,手撑着下巴,继续看天上的星星。
雷萧闭上眼睛养神,她要看就让她看把。
星星……据说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注视着自己的想念的人,如果是思念谁了,只要在夜晚抬头,就能看到了。
a市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人们都格外的忙碌,能像他们这么有闲情的在天台上看星星的,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一颗……两颗……三颗……
白摇玉伸出食指,指着天上的星星,嘴里数出声来。
躺在他身旁的雷萧扑哧一笑,看星星也就算了,还数星星,她还真有点……吃饱了撑着。
“笑什么?”听到他笑,她不解,有什么好笑的。
“你是傻还是呆?你这么数,到老的都数不完的。”
“我只是……”
她不傻,也不呆。只是无聊而已,再说了……
想到这里,她就有种想哭了的冲动。
她怕,她好怕……
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她舍不得……舍不得她的家人。
“只是什么?”雷萧问。
白摇玉摇摇头,“没什么……”
醒了醒鼻子,呼进几口高空的新鲜空气,把压抑在心口的、想说的都说出来。
“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办?”
雷萧听了,依旧闭着眼睛。
谁让你这么不知好歹
想到她身上还有毒,本来有解药可以救她的,偏偏她给毁了,胸口就像有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那样,闷极了。
“你要是……没了,我就……”
白摇玉伸长了耳朵,等着他的下文。
雷萧清清嗓子,突然想说出一些话来整整她。
“我就在找一个,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听话的。”
然后让她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公,还打你的娃!
哼!谁让你这么不知好歹!
白摇玉张着嘴,脑子里浮现出一副一个后妈在虐待她可怜的两个娃的景象。
原来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她,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太没良心了!
过了许久,雷萧皱皱眉,他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了呢?
睁开眼睛,白摇玉背对着他,薄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哭。
该死!动不动就哭,他一没打她二没虐待她的,给她舒舒服服的豪门生活,哭什么呀?
把她转过来,果然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哭湿了他的西装外套。
雷萧无语,身上没有纸巾之类的东西,只好用拇指抹去了她的泪水。
有些气恼,她的泪水怎么就这么多,不知道哭多了泪腺会发炎难受的吗?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娶你就是要看你张苦瓜脸的吗?”
“呜呜……哇哇……”
白摇玉不仅不停,而且哭得更凶了。
“你!……”
眼泪像坏掉的水雷头,流个不停。
雷萧只是不想她再哭了,没想到她还是哭,像是要把血给哭出来才甘心。
“你别管我!”
挣脱开他,赤着脚走到另一边去。
雷萧跟着,他好像说错话了,而且还说的太严重了。
赶紧哄她,再不哄她,估计今晚就别想睡了。
“别哭了,我刚才都是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不出来吗?”
白摇玉梗咽了两声,用他的西装袖子抹掉了泪水。
“真、真的吗?”
“当然了!”
“那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
“不会!我不会让你走的!”雷萧打断她。
净说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不会让她死的,绝对不会。
“可是……我真的会死嘛……”
“闭嘴!”
雷萧叱喝她,再让他听见一个死字,他就翻脸!
白摇玉被他这么一喝,嘴巴闭得紧紧的,也不哭了。
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要想这些,这些不可能发生的!”
“嗯!”
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才过没多久她就总喜欢七想八想的,老说一些不吉利的话,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突然想到‘死’这个字,他也开始畏惧起这个字来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走了……
那他会怎么办?
难道在毁掉解药的那一刻就没有想想过他?
没有她的日子,他会如同一只被抽调灵魂的玩偶,成天行尸走肉,没有一点人的意义。
但是内心儿依旧泛疼。
她现在,承受着他感受不到的痛苦,为了就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都怪他!如果当初他能够好好的保护她的话,也不至于会被杨侯虎绑走,然后注射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毒药。
想当老师
白摇玉面对冷风,风早已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湿润的眼眶也变得正常了些,看不出哪里哭过的样子。
她还是越来越矫情了,听不得一点不好的话。
刚刚雷萧说的那话,足够把她吓出这么多眼泪来,如果他再说得重一点,估计她现在都哭干了。
眺望着远方,白摇玉若有所思的看着世界的另一边。
怀里的人儿没了动静,雷萧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