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他想要。
抱歉的笑了笑,他对她道,“我不能娶你。”
温软的话音,就如平时对她关怀备至语气如出一辙。
我不能娶你。
说完他就放开她已经冰凉的小手,就在她错愕的注视中,离开了宾朋满座的教堂。
身后,夏以沫直勾勾的盯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周围的骚动,阮玲的尖叫,陆渊明的怒吼,都被隔绝了……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满城都在讨论陆、夏两家无疾而终的婚礼。
算起来那位陆公子在夏三小姐开始出现在众人眼前后,真的没再和哪个女人牵扯不清了,都以为他真的动了情,对他的青梅一往情深。
可是身在富贵门,又生得那样精致,这些都是风流的资本,再者动情和收心根本不冲突,你让他这样一个男人收心,难上加难,又觉得情有可原。
所以茶余饭后,众人又想,或许是陆念琛权衡之后,觉着自己还没玩儿够呢?
可怜了夏家那位当着全市人民的面,把脸丢光了的三小姐。
……
入夜。
这一天夏以沫都在放空状态。
看着父亲红着脸与陆渊明怒吼,看着母亲委屈的哭哭啼啼,还有大姐的劝,二哥的漠视,宾客们或戏谑、或同情、或端着看好戏的神色表情。
她只觉得一切离自己遥远又紧密,一朝醉梦两千年。
回到夏宅,卸下那身圣洁的白纱,精致的妆容,不理会楼下不断的争执声,她先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拿出行李箱,收拾几件衣物,嗯……打算去外婆家避避风头。
她没想到可以那么冷静,冷静得简直都不似自己了。
仿佛此刻外面发生的所有骚动都与她无关,自然楼下的人吵归吵,谁也没想来找她的麻烦,将她拉入战火。
从来,她都是那么个可有可无的人,如今又失去了唯一的价值,当然被忽略了。
这样……也好吧。
至于陆念琛……
想到那个人,想到他的脸,想到教堂里那句‘我不能娶你’,还有他潇洒远走的背影,夏以沫唯一有点后悔的是,当时怎么就没甩他一耳光再叫他‘去死’呢!
无疑,这是自小到大,他对她做过的最坏最恶劣的戏弄,终生绝交是必须的。
刚这么想完,她扔在某个角落的手机响了起来,费了一番力气在床上找到,看到屏幕上闪烁的‘陆念琛’三个字,夏以沫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混蛋,居然还有脸了?
她挂线!
半秒后手机还没离手,又响了,还是他。
她继续挂!
那边继续打!
拉锯战就此展开,打打挂挂,重复了七、八次,夏以沫的耐性也到了极致,凭什么他整天随心所欲,她就任他搓圆捏扁?
要比任性,她跟他陆公子比简直差十万八千里!
脸被他丢尽,人被他戏弄得彻底,他还打上门来?
这回她就不忍了!
接起电话,夏以沫就怒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费那么大心思来整我,你心里特别痛快还是怎么的?今天你大获全胜,我心服口服,你那么大尊佛我真的惹不起,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别再联系我,我也不想联系你,就这样!”
整断话她连气都没喘半下,也不知道是家教太良好还是怎么的,竟然还是压着怒气低声吼完的,说完之后把手机直接扔一角去,一**坐在床上,正前方的镜子里,映出她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
哭了……
夜漫漫,陆氏大厦顶层,小BOSS窝在他办公室的那张舒服的真皮座椅里,手中握着还‘嘟嘟嘟’个没完的电话,一阵沉默,一阵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