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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原因

陈公公立即将血书呈到太后面前,太后细细看完,指着我勃然大怒道:“莲尚义,宓儿已经一五一十的交代是你拿彼岸红莲逼迫她放进晨贵嫔的茶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双腿一软,我心乱如麻,面对宓儿临死的指控,我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宓儿为什么要陷害我?

思及午后她的反常行为,原来她竟是布的这样的局,只是这局原本是否又是徐凌舞所布?

“太后娘娘明查,奴婢没有教唆宓儿加害晨贵嫔,她诬陷奴婢。”抖着唇,我仍是将这些话完整的挤出,虽然我知道此时再多说无益,但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处死。

“诬陷?莲尚义,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那你说说为什么吴太医会从你的宫鞋上取出彼岸红莲来?倘若你没教唆宓儿,她为何临死也要供出你来?”太后冷冷的睨着我,似已笃定我百口莫辩。

“奴婢与宓儿无怨无仇,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陷害奴婢,午时,宓儿说找奴婢说话,奴婢瞧她神情憔悴不忍拒绝,于是便去了小花园,宓儿见四下无人,便央求奴婢替她家主子凌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奴婢身份低微,主子间的事奴婢不能妄言,于是拒绝了她,当时宓儿二话不说便给奴婢跪下了,奴婢无能为力,仍是拒绝了她,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宓儿才对奴婢怨恨上了,太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瞧着徐凌舞神情冷诮的在一旁看戏,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今日我死,我亦要拖她来垫背。

太后冷冷的扫向徐凌舞,徐凌舞一惊,连忙俯下头去请罪道:“太后娘娘明查,臣妾没有让宓儿去央求莲尚义,再说宓儿已死,莲尚义所说的话已经死无对证,我们谁也不知道她与宓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宓儿临死前也要写下血书,可见死人是绝不会说谎的。”

徐凌舞字字句句陷我于不义,我却找不到半句话可以反驳,是啊,宓儿已经死了,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不利证据面前,又有谁信我?

目光不期然的与那道一直淡漠的目光相对,动了动唇,我很想问他,他信不信我,可是话未出口,我已断了念头。

他怎么会信我?如今死

去的是他的孩子,在这诸多不利的证据面前,我自己都百口莫辩,又逞论让他信我?

太后冰冷威严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来人,将莲尚义拖下去杖毙。”

杖毙杖毙!我苦笑一声,不知何时,我与那棍子已结下不解之缘,眸光凄凉的扫向那道明黄色身影,只见他已站起身来。

“母后……”他看向我,似乎打算为我说情。

太后怒气冲冲的打断他的话,尖锐的道:“皇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护她?”

皇上扫了我一眼,深黝的眸光里隐隐可见几分萧瑟,他嚅动了几下唇,低垂了目光,触及明黄袍袖上那已干涸的血渍,他骤然抬起头来,肃声道:“母后,不是她。”

太后陡然站起来,目光凶恶的瞪着我,道:“皇帝,你还执迷不悟,这桩桩证据都直指她,你说不是她,可有证据?”

晨贵嫔也不满的看着皇帝,似乎想不通为什么事到如今,皇上还在偏袒我。

“朕先前被瓷器所伤,便让莲儿去御书房的内室中拿了彼岸红莲出来治伤,因此她的宫鞋上才会有残留的花瓣。”皇上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一字一句皆带着不容人置疑的语气。

“皇儿,此事能说通,那么宓儿临死也要供出莲尚义这事又如何说,你别忘了,有人亲眼看见她与宓儿单独说过话。”太后步步紧逼,此时她更加恼怒,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为我做人证。

“母后,说过话便是有嫌疑,那么她的主子凌妃是否嫌疑更大?朕想不出莲儿害晨贵嫔的动机,她没有动机。”皇上半句也不相让,目光凌厉的射向徐凌舞。

徐凌舞被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连忙俯身道:“皇上明查,太后娘娘明查,臣妾绝不敢加害帝裔。”

事情突然急转,我愣愣的看着与太后相争的皇上,他的神情隐在阴影中,让人瞧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紧抿的薄唇透出一股倔强的弧度,隐隐透出几抹荒凉。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一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黎大人有要事求见。”

“宣。”皇上转过身来,神情已恢复淡漠,他低头扫了我一眼,眸光温暖坚定,似在安抚我,悲凉的心瞬时便被这股温暖所填满,我知道他是信我的。

原来在我最绝望无助时,他没有放弃我,而是选择相信我。

话音刚落,黎莫颀长的身影已出现在寝殿内,他目不斜视的直接走到皇上与太后面前,朝他们行礼问安后,便道:“皇上,太后娘娘,臣有要事禀报。”

太后娘娘按捺住满心的不悦,重新坐了下来,冷声道:“你有什么事便速速禀来。”

黎莫低垂了目光,他道:“回禀太后娘娘,午时臣巡视颐华宫时,听见假山后有人说话,于是臣便多留意了一下,没想到听到莲尚义与柔福宫的一名宫女在说话,那名宫女央求莲尚义为她的主子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莲尚义未应便走了,臣所知道的便是这些。”

闻言,我的双眸里染上了喜色,连忙俯首道:“太后娘娘,奴婢没有撒谎,更没有加害帝裔。”

太后冷哼了几声,目光掠向徐凌舞,冷声道:“凌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徐凌舞没想到我这么快便洗脱罪名,她眼中忿恨交加,却是低了眸光,一副悲凄的模样,“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并未唆使宓儿加害晨贵嫔,臣妾与晨贵嫔情同姐妹,她的孩儿便是臣妾的孩儿,试问臣妾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儿下手?”

“宓儿是你的人,不是你唆使她害了我的孩子,又会是谁?”晨贵嫔再也坐不住了,她仇视着徐凌舞,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才甘心。

“臣妾没有。”徐凌舞打死也不承认,如今宓儿已死,就算太后皇上疑她,也没有证据,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你没有,那你说说是谁?自我怀孕开始,你便对我突然热络起来,这宫里,我最没有防备的便是你,你若要害我的孩子岂不是轻而易举?”晨贵嫔恨得咬牙切齿,双眸映染上悔色,要不是她认贼做友,又岂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