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费氏集团的钱……”
“费振宇……我去……”
水心绫突然释然了,原来钱是费振宇的,她是他的前妻,如果她出面……水心绫突然有点茫然了,一个亿啊,她只是个让那个男人厌恶的前妻,就算是傻瓜也不会因为前妻的一个句话放弃一个亿啊
。
水先生摇了摇头说“你去不行,现在唯一可以解救我们不会露宿街头的是你的妹妹。”
“水心童,那关她什么事儿?”水心绫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费振宇之所以肯借这笔钱给我,都是为了心童,他说过,这笔钱如果偿还不上,他会想办法处理,但是条件是……”
水先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有些迟疑了,他知道心绫对费振宇还没有死心,他说出那个条件一定会打击到水心绫。
“他要娶心童……”
“什么?”
水心绫的泪瞬间飘下,她愤恨地握紧了拳头,在那个男人心里,她是草芥,可心童在他的心里,价值一个亿!
管家将一封信送了过来,递给了水先生。
“老爷,您的信,刚才邮差送来的。”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信,水先生接了过来,看到署名是贺烨。
信封被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张旧报纸,水先生的目光看向了那张报纸上新闻图片,整个人都傻了。
新闻的标题是前云化总裁贺晨曦,出狱后第三天被发现浮尸东海湾。
贺晨曦,贺烨……
发黄的报纸从手中飘落,他什么都明白了……
法国巴黎时装表演中心。
水心童高雅地站在了那里,脚裸的酸痛传来,她觉得累了,走不动,高跟鞋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拉直。
隐隐地,小腹一阵疼痛,水心童顿时心慌意乱,医生说过,假如要这个孩子,就不能穿高跟鞋,可是她已经穿着高跟鞋走了足足三个小时。
现在终于停下来了,她强忍着疼痛,希望表演赶紧结束,贺烨快点出现。
伫立在霓虹之中,她终于看到了他……
在台下不远的灯光处,水心童的目光已经定格了,那是贺烨,虽然只是站在最远处的黑暗之中,她还是看到了他。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水心童默默地念着,手里的托着的礼服带子失神地飘落下来,她像漂浮着的仙女,人们都在为她震慑,可她的心,只有一个人。
贺烨慢慢地向t形台走来……
时间刚刚好是上午十一点四十分,贺烨走上了t形台,很多的设计师也陆续登台,向观众答谢。
而他走到了水心童的身边,傲慢地冷笑着。
“马上就结束了,我想……你不需要和家人告别了……”
“不要,烨,不要对付我的爸爸,我有话要和你说……”水心童站在霓虹之中,她觉得小腹的痛渐渐加剧了。
“什么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说,不急于现在,而且……就算你想说什么也晚了。”
在设计师的讲演中,贺烨附和地拍着手掌,仍旧是那么洒脱不羁,惹来无数女人的瞩目。
什么晚了?
不是下午三点吗?
难道……提前了,水心童一急,腹中一阵绞痛,她一只手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另一只手则死命地抓住了贺烨的手。
“不要,他们是你孩子的亲人……”
“心童……你说什么?”
贺烨的神色不再潇洒,他怔怔地看着水心童,此时的她已经虚弱无力,表情异常痛苦,一只手捂住了肚子。
“不行了,肚子痛,孩子,我的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送我去医院……”
她的手是冰冷的,她的脸色是苍白的,贺烨一把搂住了心童的腰,什么孩子,她的肚子……
“心童……”贺烨一把将水心童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向台下冲去。
水心童无力地睁着眼睛,看着贺烨,用虚弱的声音恳求着。
“不要……报复……我的……心是你的……我,有了你的,孩子……”
“心童,为什么……”
贺烨冲过了人群,心中的感觉已经无法形容了,水心童真的怀孕了,而且孩子是他的,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疯了一样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抱着心童坐进了后座,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越快越好,出租车看到这种情景,飞一样地向医院冲去。
水心童躺在了贺烨的怀中,她的腿上已经流出了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礼服,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她好痛,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救救他,他是无辜的……”
心童抓着贺烨的手,似乎这样能让她舒服一些,她需要他,需要他全部的爱,给她,还有孩子。
“不要说话,心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他会没事的,他……”
贺烨的鼻子酸痛难忍,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血仍旧在流着,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停止下来。
血湿漉漉地沾染在他的手上,他慌乱地捂住心童的腿,她的腿好凉,血刺目惊心。
水心童仍旧挣扎着握住了贺烨的手,她在期盼什么。
一边是她深爱的男人,一边是她不能舍弃的家,不要报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心童会让一切都结束掉……
“别报复爸……爸爸,他的,错,心童……来承受,求,求……”
那凄切的声音将贺烨的心都揉碎了,他此时能承诺心童什么,什么也不能,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水家破产了,他的报复已经成功了。
他后悔吗?对于那个曾经害了他一家的夫妻,他一点也不觉后悔,唯一觉得难过的是,他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他想到了心童在芦苇荡里说的话,她说她爱着他,他却以为那是谎言。
他想到了心童主动来到蓝色别墅找他,也许她就是要告诉她怀孕的事实,可是他却再次羞辱了她,是那些经历,让他变得世故,不相信任何人。
昨天夜里,他根本没有听完她的话,就用安眠药催眠了她,至始至终,他们没有好好地交谈一次。
看着心童腿上的鲜血,贺烨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水心童为他保留的已经没有了,假如她清醒过来,知道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个孩子,她的心该再如何接受这个男人。
到了医院,他抱着心童一直奔跑着,直到妇科医生将心童接了过去。
心童已经昏迷了,她的血遗留在贺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