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一眼看到了费振宇,马上高兴地跳了起来。
“爹地来了,爹地来了。”
水心童惊愕地抬头看,接触到了费振宇异样的目光,她有些发愣,费振宇不是离开了,怎么会去而复返,还直接上楼了?
“车子坏了,今天晚上不走了,不用收拾其他房间,我们一起住。”
“一起住?”
水心童将长发塞在了耳后,有些吃惊,也有些慌乱,他怎么突然要留下来了,还有和她一间卧室。
费振宇冷笑着走到了小泽的面前,拿过了故事书,轻蔑地翻看了几页,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小泽,突然询问着:“水心童,你能确定小泽的爹地是谁吗?”
水心童手里的另一本故事书失神地掉了下来,她低下了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的男人太多了,所以孩子的父亲是谁,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在费振宇的心里已经是个烂女人。
他在讽刺她,含沙射影,其中更多的意味是不满和焦躁。
“不要在孩子面前提到这个!”心童的心已经冷了。
孩子的耳朵永远都是敏锐的,他看着费振宇,摇着他的手臂,询问着:“爹地,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费振宇没有回到孩子的问题,而是将小泽的手拉开了,他的慈爱在悲愤和嫉妒面前已经没有了,这个不是他的孩子,他今天晚上就和水心童发生关系,让她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而不是替别人抚养
小泽。
他看向了水心童,冷漠地说。
“我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和我的,而不是你和别人的!”
小泽眉头皱了起来,爹地好像不喜欢他了,那种眼神让他感到陌生,他回头抱住了心童的手臂,胆怯地问。
“妈咪,爹地生气了,我是爹地的孩子,爹地的宝贝儿。”
小泽紧张不安,眼巴巴地看着妈咪,希望能有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个爹地不是他的亲生爹地吗?
水心童怜惜将儿子抱了起来,贴紧了他的面颊。
“你是妈咪的宝贝儿,就足够了。”
“嗯,我是妈咪的宝贝儿……”
小泽怯怯地依偎着妈咪,眼睛仍旧瞥向了费振宇,小家伙确信爹地生气了。
水心童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费振宇说。
“我的床太小了,还是叫佣人给你收拾一间!”
一个被嫉妒和仇恨控制的男人,她无法想象他会怎么对待她,
她要爱情,真心实意,就算没有,也不能是报复和嫉妒。
经过费振宇的身边,心童从来没有过这种陌生的感觉,她甚至有点厌恶他。
“等等!”
费振宇一把抓住了心童的手臂,毅然地说:“我们就快是夫妻了,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你不能决绝我,因为是水家恳求我娶你,不是我恳求你!”
她恳求他……
是的,是爸爸恳求费振宇不要追究那一个亿,他会将女儿献出去。
“费振宇……”
水心童一把甩开了费振宇的手,痛恨地点着头说:“是,一个亿,买几个水心童都够了,你有些赔了,所以这一个亿,让你有权利住水家任何一个房间。”
费振宇的脸有些难堪,他握紧了拳头,怒视着水心童。
“对,今天晚上,我不能空手而归……”
“你想留在我的房间,没有人可以阻挡,但是我要先把我的儿子送回去,他还只是个孩子!”
说完心童出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向小泽的儿童房走去。
小泽怯怯地抱着妈咪的脖子,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他一直拉着妈咪的手,不肯放开。
“妈咪,小泽是不是做错了,爹地不喜欢我了。”
“不是的,爹地只是心情不好,明天就好了,你乖乖地睡一觉,听话。”
水心童微笑着,安慰着儿子。
“那我睡觉,等醒了,爹地就不生气了。”
小泽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乖巧的样子让水心童鼻腔酸楚,孩子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他的亲生父亲是贺烨,不是费振宇。
也许有一天,水心童要正式归还这个孩子给贺烨,然他得到真正的父爱,而不是阴晴不定的折磨。
可以想象,这种尴尬的夫妻关系,费振宇会将更多的怒气发泄在小泽的身上,就算不是费振宇故意的,也在无形之中流露出来。
将小泽哄睡了,水心童步履维艰地向回走去,走到自己的房间的门口,犹豫了好久才推门进了进去。
房间里,费振宇已经换了衣服,在沐浴间里沐浴了,洗浴间里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那声音刺激着心童的心,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正待宰割的羔羊,毫无反抗的能力。
钱让一度清高的她失去了尊严。
费振宇已经把这里的一切当成自己的了,一个亿的零头买这个别墅绰绰有余。
水心童紧张地坐在了床前,将故事书一本本地收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大床,心如止水。
她的发抖,在他的眼里是欣慰吗?
水心童砰地一声关上了沐浴间的门,心更冷了。
费振宇一屁股坐在了大床上,他没有看到心童的羞涩和期待,看到的都是尴尬和无奈,她不想要这个夜晚,她是被逼。
费振宇要窒息了,他郁闷地捏着额头,愤怒的头要炸开了。
水心童一直躲避在洗浴间里,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那天夜里的梦再次侵袭了她,她不知道是否能接受那样的事实。
“我马上就好,再等等……”
“我已经等了很久,心童,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难道我为你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费振宇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十分痛苦。
水心童无力地看着蓬头里喷下的温水,自责地回应着:“我不能再要求你给我时间了……我想……我需要的是自我调节。”
“我等着你!”
费振宇回到了床前,拿起了一本杂志,却一点也看不进去,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洗浴间的门,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