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哲辛怪叫着。
水心童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沙发里,用手支着脑袋,她从指缝儿间看着她的爸爸,实在想不明白,做了错事的人,怎么一点悔过也看不出来,难道真的希望这种教训来的更彻底一些吗?
晚餐的餐桌上,大家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水心绫自顾自地吃着,一边吃一边说着。
“好奇怪啊,保镖都撤走了,费振宇一定认为这么费心费力不值得了,他的一头热也该醒悟了。”
“你知道什么?”
水哲辛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瞪视水心绫,十分厌恶她这种冷嘲热讽,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说错了吗?就是撤走了……难道你看不见吗?”水心绫才不在乎爸爸怎么摔筷子,就算打到她的头上,也只不过疼一下而已。
“那是因为出了大事!”水哲辛愤怒地说。
“大事?”水太太下了一跳,现在的状况,已经破产了,还有什么大事能发生在水家的。
“上午开盘,费氏集团的股票几分钟就跌停了,费氏损失惨重,很多人都在抛售费氏的股票,现在振宇腹背受责,十分难堪!”
水哲辛一早就接到费振宇的电话,知道了这件事,隐约的,他觉得事态有点严重,这样突然的跌停,损失可是惨重。
水太太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水先生甩着头,痛恨地说。
“振宇已经给我打电话,婚礼继续推迟,他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向记者说明状况,不然股票会继续跌,如果连跌三天,就必须取消婚礼!费氏不会让股票变成垃圾,一蹶不振。”
“取,取消婚礼?”
水太太有些结巴了,有这么严重吗?费氏股票狂跌,和婚礼有什么关系?
一边默默吃饭的水心童马上惊喜地抬起了头,取消婚礼,真的有这种可能吗?假如是那样,她可是希望费氏的股票大跌特跌算了。
水哲辛继续说:
“财经界有确切传闻,费振宇和心童结婚,不再是强强结合,而是强弱均衡,就是负债三个亿的无底洞婚姻……这样的消息让费氏怎么可能不大跌,现在股东都要追究那个一个亿的去向,只要得到
的结果是借给水家了,股票还会一直跌下去!”
水心童的头垂得更低了,她夹起了一块牛排,向嘴里塞着。
水心绫听了,却没有水心童这么低调,她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真是活该,继续跌死算了,谁叫他娶了姐姐,还盼着妹妹,报应!”
水哲辛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水心绫怒骂着:“真是个冤孽,你生来就是水家的克星,你妈妈跌下楼梯的时候,就该将你一起跌死!”
“哲辛!”
水太太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水心绫惊愕地站了起来,看着水哲辛,大颗的泪珠儿从面颊上流淌下来。
“你说什么?我妈妈……你知道我妈妈是谁?我妈妈怎么了,她为什么会从楼梯上跌下来?”
这句话说了出来,水心童也呆住了,是巧合吗?水心绫的亲生母亲从楼梯上跌了下来,而贺烨的妈妈也是从楼梯上跌下来的,当时还有一个宝宝在肚子里,是个女孩儿……
贺烨说过,贺晨曦进了监狱之后,他们兄妹都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
水心绫就是孤儿院里领养出来的。
为什么?这太不符合逻辑了,他们不可能领养贺晨曦的女儿的……
全部的目光都看向了水哲辛,水哲辛马上低下了头。
“我随口说说……”
“不是的,你一定知道,为什么会随口说我的妈妈从楼梯上跌下来?”
水心绫怒了,她将饭碗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你们知道什么?最好别隐瞒我,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烂命一条……”
水太太的神色异常紧张,她拉住了心绫的手,将大女儿强行拉住了餐厅,试图安慰大女儿狂躁的心。
水心绫却挣脱开了水太太的手,摇晃着水太太的肩膀。
“你一定也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
“对不起,心绫,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上楼去,只要有妈妈在,你就不会受委屈!”
水太太掩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哭出来,太作孽了,现在似乎什么都乱套了,所有的事情都因为贺烨的出现,不能走在她预想的轨道上了。
“妈,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会查出来的。”
水心绫看了水太太一眼,向楼上走去。
水太太绝望地坐在了沙发里,她该怎么办?两个女儿,一个女儿马上就要知道她的身世了,到那个时候,她会怎么看到现在的养父母,另一个女儿就疯了一样爱着贺晨曦的儿子。
报应是不是真的要来了?
她的身体上似乎还残留这个男人的味道儿,就算再过几十年,她也无法忘记,那似乎是一种肉。体的堕。落,让她思念了好多年。
她此时仍能想象着,他倾情地进入……
水心童也离开了餐厅,出来时,妈妈走了进去,第一次爸爸和妈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回头看去,心童惊愕地看到,爸爸竟然给了妈妈一个耳光,怒喝着。
“jian人,你行了吧,除了给我生了的心童,你还做了什么?我不杀了你,都是因为看在心童的份上,滚开!”
“水哲辛,你敢打我……”水太太捂住面颊哭泣着。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大美人吗?看看你那张老脸吧……”
水哲辛推开了水太太,出了餐厅,当他看到一脸疑惑的水心童时,马上低下了头,拿起了衣服出了客厅,开着车离开了。
水太太木然地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抬头看向了水心童,悲戚的泪从面颊上滑落。
母女两个人互相对视着。
“妈,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
“心童……”
水太太拉住了心童的手,头伏在了心童的肩头,水心童轻轻地安慰着妈妈,希望爸爸的那些话只是气话而已。
别墅草坪的摇椅里,母女两个并排坐着,水太太一脸疲惫地闭着眼睛,对于这样的婚姻,她真的不想再指望了,只希望两个女儿能够幸福快乐。
“妈妈对不起你,心童,很多事,妈妈以为过去就可以了,却是那么难,每个人都不愿忘记,包括我自己。”
“关于和贺家?”心童怜惜地拥抱妈妈的肩膀,仍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
“是的……”
“告诉我,妈,到底是为什么?假如没有爱,没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