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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服饰

赵静海走出去,看到知玉褪去汉服换了一身西域的服饰,红扑扑的脸充满怒意,赔笑:“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君上要去给太后请安,公主还是回去吧。”

“你们欺人太甚!”知玉刚烈的性子一起来谁都劝不住,“今天来我不为别的,就是要亲口告诉君上,这桩婚事,我尽力了,也受够了,我和谭煜之从今日起再也不是夫妻,是他负了我,不是我负他!”

赵静海暗叫不妙,忙劝道:“公主不要生气。今天才大年初一就吵吵闹闹的不好……”

他刚说了几句,周和熙就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知玉一张憔悴黯然的脸,和颜悦色:“小两口又怎么了?”

知玉吸了吸气,转过脸的时候分明有泪水划过脸庞:“君上一心促成我和谭煜之的婚事,我感激不尽,只是我和谭煜之没有缘分,恐令君上大失所望了。”

“煜之做了什么令你伤心的事,你告诉朕,朕替你做主。”周和宣安慰知玉,“可是你断然不能负气说要跟他分开。”

“君上可知,昨晚他醉酒回府躺在床上喊得是谁的名字?”

周和熙心一动:“这个……朕就不知道了。”

知玉一字一句带着狠绝:“他喊了一夜,都在喊青鸾。”

赵静海和周和熙均缄默。

知玉行了礼:“今日起,我和谭煜之再也不是夫妻。”

“知玉你不可意气用事。”

“我要回去,谁也阻拦不了我。”

知玉利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周和熙的视线里。

周和熙面露愠色:“宣!宣谭煜之!”

谭煜之不慌不忙地入宫觐见圣颜。

周和熙阴鸷着一张脸质问他:“你昨晚上和青鸾去喝酒了?”

“是。”

“你还念着她的名字念了一夜?”

“心中所想,故而念叨。”

“大胆!”周和熙少有地大怒,拍案而起,“煜之!你太放肆!”

谭煜之忙跪下:“微臣对公主实在是无能为力,眼下分了也好。”

周和熙冷笑一声:“你倒好!一句分了也好。开罪了西域,你觉得对我们会好?”

谭煜之低头:“恕微臣无能为力。”

“去!”周和熙又是重重拍案,“朕命你去把知玉追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留下她。如果她走了,朕就革你的职。”

这一次,周和熙神情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显少从他身上能够看到的威严。

谭煜之也收敛笑意,表情凝重。

当他赶回谭府的时候,知玉已经命人拾掇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开。

谭老爷和谭夫人见到谭煜之如获救星:“煜之!你快劝劝公主,有什么事你们小俩口可以商量,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知玉眼眶泛红,幽怨地看着谭煜之。

谭煜之看着她,由心底生出一丝怜爱。对于知玉,他是感到亏欠的,她对自己百般疼爱,千般纵容,但自己始终不给她任何靠近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谭煜之对她说:“下雪天,又是过年时节,不如别走了。”

知玉眼巴巴地看着谭煜之,其实她是心软的,希望谭煜之在最后的关头劝一劝自己,低一下头,或许自己会舍不得而留下来。

“是君上要你来的吧?”

如果谭煜之说不是,是他自己想来的,知玉就真的心软了。

但他却说:“是……”

空气凝结。

没了声迹。

知玉点着头,带着决绝的味儿:“好……好……谭煜之,到了今时今日,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可见在你心里从未有过我一丁点儿分量。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面对着一个不爱我甚至不愿意接纳我的丈夫,不是自取其辱么?”

谭夫人一直在边上瞧着,见形势不对,忙对谭煜之说:“你赶紧哄哄公主。”

谭煜之咬了咬唇:“或许公主执意离开是对的。”

谭夫人惊叫:“煜之!”

知玉紧握着拳头:“难道她就那么好吗?我记得你们中原人将就门当户对,她先前不过是一个丫鬟,你也喜欢?”

她所指的,自然是青鸾。

“错了,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已为*。”谭煜之的嘴角浮现着一抹淡淡的不经意的柔软,“那时候我便知道,自己跟她永不可能。”

“那你又何必……”

谭煜之的眼中闪着光芒:“这就是命。遇到了,不管好坏,那就是命。”

知玉的心彻底碎了。

她惨淡一笑,纵跃跳上马背:“对!你说得对!我遇不到,也是我的命!”说完策马飞奔除了谭府。

谭夫人一个劲地喊:“公主!公主!”

谭煜之则是一声不吭。

谭老爷一直不动声色看着儿子,眼下终于开口:“你既然敢让公主走,那么就该有胆量去承担你所做的一切。”

谭煜之吸吸气,一脸无畏:“我自己会向君上请罪。”

谭老爷警语:“可你想过没,你这么做,只会令她的处境更加为难罢了。”

谭煜之抬头看着父亲,一脸惊骇。

“煜之啊,你还年轻,不懂得有些情感,有些人,只能藏在心底却不能公诸于世。”谭老爷摇头叹息,“不过你这样让为父看到了一种希望,年轻真好,可以爱自己所爱,任意为之。但所犯下的罪和错,你一力承担。”

谭煜之原本以为父亲会严厉责罚自己,却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番话,不禁感激道:“有父亲这句话,我已经深受感动。”

谭夫人一直没搞懂,问丈夫:“老爷,你怎么不劝劝煜之,还这么说她?”

“煜之从小顽劣,事到如今不是我们能劝的,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孑然进宫觐见周和熙,一想到虽然不能跟她在一起,却能名正言顺地去想念,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有些情,无需得到太多,只需要名正言顺。

周和熙得知知玉终究负气离去,不顾大年初一这样的喜庆日子,勃然大怒,随即颁布了一道圣旨:“谭氏煜之违抗圣命,辜负妻子,有辱家门,即日撤去骠骑将军一职,闲散在家,如无皇命,不得无故进宫!”

谭煜之恭顺地接受圣旨。

周和熙冷冷道:“煜之,你终究要为你所犯的错自食其果。”

谭煜之倔强道:“人为自己而活,心安理得。”

“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心安理得到什么时候!”周和熙拂袖,暗示谭煜之退下。

谭煜之走后不久,皇后闻讯赶来,周和熙却避而不见,让她吃了闭门羹。

皇后又赶去太和宫,期盼能在太后那里遇见周和熙,但是太和宫的人说君上一早就给太后请过安,已经回麒麟宫了。

皇后急得快哭了。

太后听闻了谭煜之和知玉的事,又见皇后可怜的模样,不禁心软了:“皇后如今最要紧地是保全自己,君上不让你掺和弟弟的事也是为了你好。你该明白君上的一片苦心才是。”

“母后!母后!”皇后跪在太后面前,念着是大年初一竭力忍住不落泪,“儿臣只有煜之这么一个弟弟,素来跟臣妾感情深厚。现在君上撤了他的职,就等于是掀了臣妾一张皮啊!”

太后道:“哀家明白你现在的心情。这事也怪不得君上,跟知玉闹成这样,还指不定西域会怎么看待我泱泱大国,君上有气也是难免的。这事儿,得过段时间再劝,你现在劝,就是火上浇油。”

见太后也是无能为力,皇后更是心灰意冷。

从太和宫出来,皇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苦涩,扶着冰冷的墙垣哽咽出声。

宫人抬着肩辇从清扫干净的宫道走来,到了皇后跟前停下来,走出来的是元秋。

皇后忙拭去眼泪,背对着她。

元秋行了礼,两人本就交情泛泛,寒暄几句便分道扬镳。

走向太和宫的时候,琉璃见元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禁好奇地问:“主子因为什么事而笑?”

元秋抿嘴:“我是笑,这出戏是越唱越精彩了呢。”

“这……奴婢不懂。”

元秋一个回眸,娇媚百态:“你不懂没关系,宣王懂就行了。”

酒醉后的青鸾,醒来后听瑞娘说了事情的原委,自知有失体统,脸红道:“是我事先没告诉你,害的你们白担心。”

瑞娘说:“担心的岂止是我们,还有王爷。王爷一听说王妃失踪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青鸾一愣。

这时周和宣从外面进来,顾不得抖落一身的雪霰子,就问青鸾:“你说,昨晚上跟谁去喝酒了?”

青鸾面色陡地一变:“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和宣深不可测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目标究竟是自己,还是君上,亦或是谭煜之。总之,他猜不透。

“你可知今天一大早,知玉公主就离开了。君上一怒之下撤去了谭煜之骠骑将军一职,还责令他不得随意入宫?”

“你说什么?”

周和宣狠笑道:“你背着王府所有人跟人喝酒还不算,又将人家好端端的夫妻拆散了,青鸾,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青鸾实在想不到谭煜之会惹来一身麻烦,“我不知道公主会离开……”

周和宣冷冷道:“是啊,就算公主离开,你跟谭煜之也是不可能的。”

听他话中有话,青鸾十分难耐,蓦地提高音量:“昨晚我的确跟他去喝酒了,但只是碰巧遇见罢了。我从没跟谭煜之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你这样想,可是谭煜之不是这样想。人家为了你,可以抛弃妻子,舍弃功名利禄。”周和宣挤兑了一下眉头,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难辞其咎。不过你不用担心,君上一定不忍心责怪你的。”

他突然说到君上,青鸾就想到那日在麒麟宫用膳时候发生的一切,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再清楚不过了。”

青鸾咬了咬唇,低头不吭声。

周和宣以为她是默认了,心中又是一阵触痛,忽而道:“如果一开始我就坦然接受你,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