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唬我了,我是不会被你威胁到的,要么你让我见欣儿,要么我现在就走,咱们以后别再相见,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总之我是不会受你控制的。”
苏筱晓以为苏筱晓已经得够清楚了,然而易天的样子没有半点异色,他仍然从容淡定地看着苏筱晓,好像这才是他一向惯有的态度。
“你知道吗?”
突然,他冒出一个问句,又把礼盒交回苏筱晓手中,目光锁紧苏筱晓,扯了扯嘴角,“旭阳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别给我灌输什么错误的讯息,尤其是旭阳的,在我心里,他是没有任何缺点的。”
为什么要提起旭阳?
他真的有把旭阳当兄弟么?葬礼上毫无哀伤,反而像一个去看热闹的,现在却在这里跟苏筱晓大谈旭阳的缺点,这算什么?
心,猛然地恼怒起来,指尖用力地抓压着礼盒,被按住的地方,渐渐的有些变形。
易天不以为意,眯着眼,又勾了勾唇,“可能吗?没有任何缺点才是最大的缺点,有缺点却不坦然面对,就是懦夫,逃避短处的懦夫!”
“你到底想什么?”苏筱晓怒喝。
为什么非要把苏筱晓逼到死角才甘心?
为什么?
“我想什么你应该清楚得很。”他上前一步,拉近苏筱晓跟他之间的距离,锐气的目光一直锁住苏筱晓的双眸。
得真好笑。
苏筱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竟然苏筱晓清楚他想什么。
他太自作聪明了!
“我不知道。”
瞪圆双眼望进他的瞳孔里,他怎么看着苏筱晓,苏筱晓也怎么瞪着他,比耐力的事情苏筱晓最有经验了。
当初父亲为了不付爷爷的医药费,就这样跟苏筱晓在众人面前抗衡,到最后还是经不住苏筱晓的硬磨,不得不给苏筱晓一笔费用,但是换来一份协议,苏筱晓的生活费和学费从此与他不相干。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苏筱晓总是做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情,没有过多的去思量应该或不应该,是对或是错,是值得或是不值得,因为没有闲空让苏筱晓有多余的思考,如何保住当前才是最重要的。
他垂了一下眼帘,唇际带出浅浅的笑意,笑得有点讽刺的意味,但又摆出一副好男不和女斗的架势,这样反而让苏筱晓看起来有些凌厉。
“明天到学校办理一下旭阳的退学手续吧,我已经交代云翔让他陪你去,学校的事情你比我熟悉,你来处理应该不会有问题,还有,顺便把你的学业先停了,到我公司来当实习生。”
他的话题一转,苏筱晓当即愣住。
指尖的一头紧紧一压,这个盒面本来很硬实的的礼盒,已被苏筱晓双手强硬破坏了它原先的面目。
他扯出一笑,伸出手覆在苏筱晓的手指,“不愿意你也得做。”
隐隐发疼的指头,正被他一根接一根掰开,就如他话中带着的意蕴,没有苏筱晓任何考虑的空间,和反抗的余地,甚至没有丁点的商量,只要他什么,做什么,苏筱晓顺从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早就安排好的,早就算定苏筱晓不会同意,就自作主张,在苏筱晓背后截断一切退路,强迫要苏筱晓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但是,他真的以为这样苏筱晓就屈服吗?
“呵呵……”松开了手,苏筱晓嗤嗤地发笑。
易天修长的手指一顿,停住,怔怔地看着苏筱晓,他的眼神随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把最后一点幽光藏到了瞳孔深处。
苏筱晓仰视着,不再带任何一丝惧色,就像对着一垠暗云底下的海洋,只要看着它的怒吼与狂涛,苏筱晓就听到生命到了尽头的惬意。
“笑什么?”把手垂下,他一脸严肃地盯着苏筱晓。
苏筱晓轻笑,“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立即撞到你家门口柱子上?反正这脑袋已经破过一次了,再破一次也是无所谓的,而且,我的命不值钱,你家的名誉才值钱。”
“嗤--”
苏筱晓以为他会很生气的,结果他却一反常态,肆意地笑了出来,难道苏筱晓得不对吗?还是他轻视苏筱晓?
苏筱晓咬了咬唇瓣,“我不是开玩笑的。”
他低了一下头,嘴角又溢着浅笑,再抬头时,眼眸里的幽光寒如冰湖,冷如冰刺。
“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