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人,走在京都城一条小巷子里。
大致是下午未时的时候,夕阳已经开始西斜。天边的红霞很好看,只两人在迎风走着,一时间冷气直往人心肺里窜。
“你到底想怎样?”声音在冷风里显得有些飘摇。
酒劲在冷风中又上头了一分,萧旋凯的脸上有一点发红。
“我想怎样?”清了清嗓子,他就笑问了出来,“这话我倒是想问问你!”
一时她被他按在了一侧的墙上,酒气充斥在两人中间,北国的冬,开口说话就是满口的白气。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萧旋凯就将她双手合十按在头顶的墙上,“啊,我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眼看着她的眼睛,酒劲越来越上头,“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和你同-共枕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点,我在你心里就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么,我难道还抵不上程凌儿!”
“外面呛风冷气的,有什么话回府里再说吧。”她不喜欢被他这样按着。
“不必了,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萧旋凯一时就松开了她。
一个人走在前头,也不看她了,也不牵她的手了,也不朝她笑了。
等走到侯府时,天都暗了下来。
府门反常的紧闭着,听萧旋凯喊开门,门里有窃窃私语声。
“快,是大哥哥的声音,大哥哥回来了,可是都准备好了!”
静了那么一会,就当萧旋凯不耐烦的要再喊开门时,府门被人轻轻开启了。
“生快乐,祝大哥哥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
仰头,天边飘着一盏、两盏……二十三盏孔明灯,是荧光暖黄色。
萧旋翎眼看着萧旋凯,笑得灿烂,双眸里亮晶晶的,都染上孔明灯的光亮。
魏楚欣怔立在了门口。
……
眼看着萧旋翎欢欢快快的带萧旋凯越走越远,恍惚之中,也就明白了萧旋凯今为何如此。
她把他的生给忘了。
其实也不是忘了。
而是……而是她压根就不知道他的生是哪天。
晚居里,欢声笑语,一切如此。
石榴和梳儿已经回来了。眼见着魏楚欣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回来,不免笑着追问道:“侯爷呢,怎么姑娘一个人回来了,把侯爷弄丢了不成!”
晚上萧旋凯破天荒的没到她这里来。
叫退了所有的丫鬟,她一个人坐在书案旁,铺上宣纸,研好了磨,想为他画一幅相的,只是勾出了轮廓,却画不出他的眉眼。
一时想到那年假死去西州时,她好像也没想过要留一个口风给他。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和你同-共枕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点,我在你心里就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么……”
头很疼,萧旋凯的话在头脑中盘旋,她按着自己的太阳,颓然的放下了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