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旋凯走后,就又下了好几场雪。
晚居整个大院子里,都积满了雪。
这些雪就成了魏楚欣眼里的宝贝,谁都动不得。
萧旋凯不在家,魏楚欣每的生活便是每给老太太和大夫人请安,练习女红,研习医术,还有就是摆弄设计外面的绵雪。
来到京城,魏楚欣就发现,她尤其喜欢这里的雪。
每午后,正是太阳最明媚的时候,魏楚欣就穿的厚厚的,带上棉质的手笼,拿着小锹和画笔涂料,在院子里堆雪人玩。
整个院子被她堆得如同练兵场似的,神态各异的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姑娘有小伙,有手拿书本孜孜不倦上劲勤学的刻苦书生,有暗自神伤的闺阁女子,有白头偕老相互扶持的老年夫妇,有喜结连理穿嫁衣的幸福新娘,有市井里摊卖小食的各类商贩,有戏台上唱戏的袅娜青衣,还有执手相看泪眼即将分别的新婚夫妇,牌场里输的眼眶发青的执迷赌徒……
魏楚欣太喜欢这样的游戏了,在晚居小小的院子里,经由她的手,她的画笔,那白白的不染任何纤尘的绵雪,塑造出了市井百态来。
石榴,双喜,梨儿几个,也都正是玩的年纪,每每跟在魏楚欣后,帮着运雪,帮着出谋画策。
“不若姑娘塑个侯爷好不好,就在这窗户底下!”石榴主意最多。
“真好,这样侯爷一回来,见多了一个自己,岂不太好玩了!”梨儿也拍手觉得这个主意好。
双喜也笑说:“到时候侯爷回来,见着那雪人,就知道咱们姑娘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他,一准高兴!”
石榴就怂恿走,“走,走,咱们给姑娘运雪去,让姑娘塑个侯爷出来!”
魏楚欣蹙眉道:“谁惜得塑他!”
“好姑娘,姑娘好,你就塑一个侯爷吧,这侯爷都走了半个多月了,姑娘连提都不提一句,姑娘就不想他么!”
魏楚欣塑出来的雪人每个都惟妙惟肖,形神兼备的,晚居一众丫鬟听说二少要塑侯爷了,都围过来帮忙。
魏楚欣耐不过众人,便也只能被赶鸭子上架,勉强的同意了。
一时丫鬟们嘻嘻笑笑的,从外面运回了好些雪回来,攒成如萧旋凯那么高的大圆球。
魏楚欣就站着椅子上,拿着铲子和小扫把,一点一点的将圆球修理成人的形状。
待有了轮廓,再细细的扣四肢脑袋,以及给人物上色涂颜料。
塑这样一个“萧旋凯”,足足花了魏楚欣好几天的功夫。
这午后,魏楚欣就依旧出来继续帮“萧旋凯”填补他那英气bī)人的五官。
魏楚欣就一边想着他的样子,一边拿手指慢慢的塑造出来。
直到将整张脸都塑造好了。
魏楚欣便从正面看着这“萧旋凯”,又侧过头来看着,一时就在感叹,他张得是英俊,五官端端正正的,组合到一起又有着那种形容不上来的bī)人英朗,怪不得他平时在外面表现的心高气傲的,也还是有许多女子为他倾心。原不过就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谁要是上了贼船,后果就如同她现在这般。
魏楚欣想着想着,又摇头否认,不是他长得英俊,而是她塑的好,他本来可没有这样好看,要像这样好看还得了了,要真如这雪人一般英俊,她还不天天不移眼睛的看他。
好像也不是,他长得确实是好看。头脑里就又浮现起他的脸来,是没事时朝着她傻笑的模样。他真有一颗虎牙,就藏在右侧,一笑起来那颗和他平时的讨人厌气质一点都不搭,她前后所有的小印子,就拜那颗虎牙所赐……一想到那些事,魏楚欣就蹙起了眉头,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回忆,他好不容易走了,这样的子多好啊,没有他在,就没有人会连哄带骗的做那些她不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