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昨十五,月亮当头,这指环为什么就不亮了呢?
它失去了神奇的能力,是只有这个月如此,还是往后再也不会亮了?
“姑娘,老太太旁的宋妈妈过来传话,说是请姑娘到和乐堂去。”
梳儿进来传话,眼见着魏楚欣坐在那里犹自蹙眉失神,不住轻推了推她,又说了一遍。
“什么?”魏楚欣这才回过神来,梳儿先时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见。
这里披上了衣服,打着油纸伞往和乐堂走。
等走到门口,有丫鬟来给打帘子,魏楚欣由人服侍着扫落了上粘着的绵雪,进了屋子。
等一进屋,眼见着屋子里并不只有老太太一人,左铮也在。
魏楚欣就行了礼,依言落了座。
这里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手炉,但听老太太说:“大冷天的,要折腾你一趟了。”
魏楚欣点头笑了笑,并不知何故。
老太太便道:“小阿铮病了,把京城里能找的郎中都找了,也不管用,孩子现在病的厉害,你到府上给那孩子看看吧。”
魏楚欣听这话,握着暖炉的手便是一紧,抬眼看向老太太,“祖母,我……”
老太太就摆了摆手,打断魏楚欣道:“孩子的病要紧,那些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萧旋凯曾和魏楚欣说过,京里世家大族尤其反对女人经商行医,出门抛头露面。
这两条,她条条都占。
进京以来,经商的事,会医术的事都是瞒了又瞒的,眼下被突然提起,魏楚欣就心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若是他们萧家,萧旋凯的和母亲真因此事而看不起她,给她一封休书也就是了。
她也就彻底解脱了。什么规矩礼仪,女红绣艺,整里被拉着做各种规矩,远比不得在外面经商赚钱没说没管过的自由。
辞别了老太太,魏楚欣与左铮脚前脚后出了和乐堂。
去晚居取了银针,魏楚欣就坐车同左铮去了他的府邸。
将军的私邸,出入都有府丁把守,四周墙壁几人之高,守卫森严,没有左铮的命令,连飞禽想要入内都要被阻隔在外。
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他把她幽在这样一座死宅里,为了藏住她,连名分都不曾给。
魏楚欣就突然想到那时在常州,萧旋凯曾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楚儿,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像阿铮对阿笙那样,强迫于你……
魏楚欣回想着,一时心里就笑了。男人承诺给你的海誓山盟,听听就罢了。不必当真,谁当真了谁是真傻子。
卧房里左筝素面朝天,她抱着怀里的孩子,那是她还肯在这里的牵挂,那是她还肯留在他边的筹码。
听房门开动,左筝无感,他走了过来,她就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孩子。
满室传得都是孩子难受的哭声,左铮满眼隐痛的在同她说话。
只左筝却麻木的充耳不闻。
直到听到那一句:“把孩儿给魏姑娘瞧瞧,你认识的,是常州的那位魏楚欣。”
左筝黯淡的双眸这才有了些光亮,在回看到魏楚欣后,那样冷淡无的人,也因怀中的小生命而变得懦弱了。
当初在常州时,就是魏楚欣靠施针之法救了她的命,她信任魏楚欣,她也求魏楚欣救救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