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侧坐着,捋着胡子笑说道:贫道已点化你四载有余,难道你连我也认不出么?
魏楚欣不知其所言,再要开口询问,只那道士转瞬化成一股青烟不见了。
周围白蒙蒙的全是雾霭,待那白气散尽,石桌上倒留下一首诗。
魏楚欣低头看着,念读道:
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
崇泰老道已死,遗愿腾化救世词。
将门虎子锁深山,复尔生还结善缘;
如今四载沉浮梦,翘楚信女医已成。
铜环力尽添彩眸,过目不忘至休;
财帛满苑终有时,三过后付东流。
朝得夕失人莫愁,趁此屯满仓常州;
棋局已布无余力,胜败终须待天时。
……
话音未落,就听隔着好远人声鼎沸的在喊:“见红了,二少怕是快生了,快去叫产婆,快叫产婆过来!”
侯府里里外外忙碌了起来。
老太太亲自坐镇,大夫人、邵漪柔都陪在一旁。
“二少快使劲啊,二少快使劲……”
听的萧旋凯在外头不知如何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出了一的汗。
“二哥儿可不能进去,女人生孩子进去不吉利的啊!”守门的人拦着不让萧旋凯进。
屋里魏楚欣疼的脱了力气,不管不顾起来,喊着他的名字,哭骂着,方才觉得又恢复了些力气:“萧旋凯,你不是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遭现在这份罪……”
“出来了,出来了!”
清脆的啼哭之声在侯府中传来,魏楚欣累得满头大汗。
产婆包好了孩子送出来,连声道着恭喜。
老太太和大夫人连声问:“闺女还是小子?”
萧旋凯看着用红布包着的小小生命,心里不知作何感觉。
“看闪了孩子的腰,不能给他抱!”老太太忙开口阻止。
萧旋凯展眼之际,但见着一切都不一样了。
酉时初刻,晚霞红艳艳的格外好看,天是有颜色的,树也是有颜色的,人们所穿的衣服也是有颜色的。
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简直让人误以为是狂喜之后的错觉。
……
“楚儿,辛苦你了,谢谢你……”
她躺在头,他握着她的手坐在边。
静谧的黄昏,夕阳无限美好,他在她耳畔一遍遍道着感谢。
魏楚欣伸手探向脖子上用红绳穿戴着的铜环,果然不见了。
她抬眸看着萧旋凯,笑说道:“我想喝水,用淡青色汝窑杯接。”
他拿来了,是案上唯一一盏淡青色的茶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