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袍子都被雨打了……我给你换一件吧。”她侧过头去转移了话题,一时要逃避着去红漆立柜里帮他拿衣服。
“等一下,我看看这是怎么了?”眼见着她红了眼睛,说起话来鼻音沉重,他便按着她重新将她环在了怀里,“好端端的怎么哭起鼻子来了,谁惹我们丫头了?”
魏楚欣便慌忙用袖子抹去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勉强含笑着说,“又不是小姑娘了,谁就哭鼻子了。”
“怎么了,母亲责备你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谁惹我们丫头了?”一时萧旋凯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看着她淡青色的眼圈、红红的眼眶,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魏楚欣靠在他的怀里,他现在对她越是耐心,她越是害怕和他摊牌。
若是他知道高承羿用何手段威胁着她,她被bī)无奈如何开了制人假死的药剂,他小姨妈柳王妃无辜受连累,马上就要被高承羿掳到北疆去了,他还会这么对她么……
魏楚欣就问他:“你着人去医源馆取我的东西了么?”
萧旋凯笑着点头说:“你特意交代了好几遍的话,我记着呢。”
一时魏楚欣紧紧咬了下嘴唇里侧,她在想着,要真摊牌,该从何说起。
眼下未时末刻,离关闭宫门还有两个时辰,离挽回局面还有两个时辰。
魏楚欣就微微闭上了眼睛,让她躺在萧旋凯的怀里,再不顾后果的偷安一会吧。
她的过错她自己承担,再也不是逃避责任的时候了。
“睡吧,是不是太累了,以后不用去医源馆了,就不会那么累了。”萧旋凯坐在软榻上,眼看着她不安的微眯着眼睛,在耐心的哄着她入睡。
魏楚欣在潜意识都在抗议着,“这么累也都怪你……”
回想起来,萧旋凯就笑着点头承认,“昨天是一时没有分寸了,平白劳累了我们楚儿,今晚就不那样了……”
魏楚欣心说:不是因为那事……只要你在心里肯真正信任我,又哪里会有现在之事。
就如同平常午后那般的,两人随意的说着夫妻之间的话,她满满责怪语气,他不太认真的做着不会兑现的承诺。
这便又过了一个时辰。
魏楚欣虽眯着眼睛,但神经紧绷,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
“萧旋凯……”计算着时辰,她便突然睁开了眼睛,抬眸看着他,在问:“侯爷总是说信我,侯爷真信任我么?那年在常州,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从京城赶来,不等我解释完,就点头说信我,可是我想知道,在你心里,你可曾真正信任过我?”
“怎么提起了这茬?”萧旋凯轻抚着她眉眼道。
“那天早上,你起来后第一件事不是问我怎样,而是在找你的护短刀,”回想起那的场景,魏楚欣眉心都忍不住颤了下,但她还是轻描淡般的笑问了出来,“若那帕子上没留下我的贞洁,你会当场杀了我么?”
见她非常认真的在问着,萧旋凯却是有点要笑了,难怪那几她对他不冷不的,说要同他和离。成亲四年了,原来两人之间竟然存在着这样大的误会。
“楚儿,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舍得杀你,就算是你给了高承羿,我都接受了,原是我没保护好你……”
所以就还是不信任,“既是如此,那侯爷为什么要说的那样果决呢?”
萧旋凯也说了一句彻头彻尾的实话:“不说的果决,我怕你再拒绝我,不说的果决,我怕你不肯嫁给我。你是否完璧,我都接受你,这样还不够么?难道楚儿就非要那虚无飘渺的信任么?”
“所以侯爷现在如愿娶了我,是赌对了?”问出这话,魏楚欣觉得心口发闷发疼,一时红了眼眶,这次的泪是因两人而起,它埋葬了她心底残留着的期许。
“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那些误会也已经解开了,你始终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萧旋凯的妻子,不是么?”
“二爷,二少,来人传,说是柳家四姑活了!”这时外头有小丫鬟喜得都忘了规矩,门不敲,礼不行,直跑了进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