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们姑爷又是孝子,趁着去年平州大旱,就把乡下的老母和不明事理的姐姐胡搅蛮缠的姐夫都接到了京里来,一大家子人挤在这么一个宅子里,所有花销就靠着朝廷上每月下发的那点俸禄。
魏楚欣自是不知道曹母、曹绅姐姐以及喜儿几个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她一心想着魏二的子,便是吩咐梳儿将带来的两根宫里赏下来的百年人参交给了喜儿,又到屋里开了方子,让喜儿照着方子去药房里抓药。
喜儿道了谢,接了魏楚欣写好的方子,她跟在魏二旁久了,也多少认识些字,打眼看着上头几味名贵的中药,心里便忍不住颤了颤。一时红着眼圈,看着魏楚欣,委婉的低声说道:“这药委实太贵重了一些,家里怕是……有没有廉价可以代替……”
说的魏楚欣也才反应了过来。在宫里当教习当的久了,开出来的方子也尽是捡名贵的好药用,都成习惯了。
这些年嫁给萧旋凯,在钱财用度上也从来不次于宫里的娘娘,一时倒是疏忽了没钱的难处。
她也是从苦子里过来的,想当年在魏家庄子时,上连一文钱都没有,没有钱打发郎中,无奈下把兰姨娘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如玉佩都送了人……
这里魏楚欣便是重新另开了方子,出来的急,也没有带银钱,只随手摘下了手腕上带着的玉镯子,交给喜儿道:“这个你收着,你们姑娘病得不轻,不是小事,这药一定要按时的服用,拿这个当些钱来买药吧,若是不够,到侍郎府或是侯府传个信来,也就有了。”
喜儿接了,感激的跪在了地上,哽咽着向魏楚欣道谢。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照顾好你们姑娘是正经,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万不可劳动了她,再让她因为这些小事忧心,听没听见?”魏楚欣便俯扶喜儿起来。
喜儿连连点头,一时抹了眼泪站了起来。
魏楚欣又嘱咐了两句,从后院出来时,曹母和曹绅姐姐笑脸殷勤相送。
“萧家少可真是神医,才也找了不少的大夫,都说人不行了,让准备后事呢,只这少一来,就把人从鬼门关里给捞出来了,这还真是神了呢,老妪替绅哥媳妇谢谢少了。”
“我们小门小户,少过来,只见着是神仙妃子的人,连步都走不动了,话也不会说了,连一杯茶也没请少喝,真是招待不周了,还请少不要怪罪!”
魏楚欣听了,淡笑着说:“伯母和曹氏姐姐这说的哪里话,若是没有我家姐,咱们是没有瓜葛的两姓人家,只现在有我家姐在,咱们凑成了亲家,不用讲究那些虚礼。曹探花博学优秀,年纪轻轻就考了个头甲第三名,着实是年少有为,只是对待我家姐……”
才听到这里,曹母和曹绅姐姐一时就直起了腰扬起了脖子。
也听不下去魏楚欣后话了,曹母骄傲的笑说道:“这原是我们曹家祖坟冒青烟呢,曹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祖上积德,让绅儿考取了个功名,到京里来当大官了。我们也不懂什么,只是听绅儿说这头甲和二甲虽都被称作进士,只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一旁曹绅的姐姐便是笑问魏孜博道:“哥儿可也是头甲里的人物?”
魏孜博听了只如实说不是。
曹母便笑着拉回话道:“只要考上了进士就能耐的很了,哥儿也不要在乎名次。”
曹绅的姐姐也接着说:“这话正是呢,考上进士已是不易了,像绅儿一样有天赋的又能有多少,难不成还都是文曲星下凡么。听人传大少爷是考好几回才考上的举人?这也没什么,到最后考上了不就得了,像我家绅哥儿这一次就中了的,怕齐国里头也找不出来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