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摆手:“罢罢,有你这样的姊妹,也不知这曹家娘子积了怎样的福。”
老太太松了口,魏楚欣就是笑了,拿出孙媳和太婆婆撒的架势,摇着老太太的胳膊道:“都说了最是开明的好人了。”
老太太点了点她孙媳脑瓜门,笑说:“不答应就不是好人了,你个利市的小鬼儿。”
魏孜博正等在门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额上都出了大汗。
这里终于见魏楚欣带人出了来,他迎上前来便是道:“才喜儿托人到院里找我,说是玉儿况不好,怕是血山崩了!”
听的魏楚欣心里又紧了一分,和魏孜博分做两路,交待他去药铺抓些急用止血的药物,她则是让人备车,往曹府上赶。
有老太太应了,再去曹家便是堂堂正正的了,她不想带随从之人也不行。
一时魏楚欣便是坐着侯府里的马车,带着一众服侍之人,浩浩汤汤的行到了曹府上。
曹府坐落在朱雀门东壁,一带尽是平常人家。
听说是侯门里的人至此,妇孺男子皆迎挤上前争相来看,只一条小巷都站满了人。
萧二少真容岂非平常百姓可以尽览来,众府丁拿帷幔在旁拦阻遮挡。
有人叩门,里面人应声来开,只一见此阵仗,误以为是衙里过来拿人了,吓得又反锁了府门,缩在里面不敢出来。
“开门开门,二少驾临,还不快出来迎接!”门外府丁喊了好是一会,里面的人才怯懦懦的给开了门。
一时那曹母,曹绅姐姐和姐夫跪在了地上,还没等魏楚欣说话,已是磕起了头来。
魏楚欣也顾不得和三人多说,摆了摆手,直往宅子里魏二房中走。
到了屋子,只眼见着魏二脸色惨白,形容憔悴,气息奄奄,泪水连连的半卧在榻上,下那灌了草木灰的垫子,被丫鬟换了一回接一回,眼见了魏楚欣,更是抽噎的说不出话来。
魏楚欣近一瞧,只白了脸,厉色问服侍魏二的丫鬟道:“血这么流,早晚把你们姑娘流没命了,没按方子抓药,没给你们姑娘煎服人参么?”
喜儿也是哭得肿了眼睛,跪在魏楚欣脚下,抽噎着说:“奴婢按着三姑娘说的,昨当了那镯子,换了百两银子回来,抓了药给我们姑娘服了,今早上我们姑娘也已经见好了,只刚才奴婢去取三姑娘留下来的那两根人参,要煎服给姑娘用,这一打开抽屉,才发现那两根碗大的人参就单剩须子了,百两银子也所剩无几了。”
“光天化之下,这东西好端端的在家怎么就能没了,奴婢只在院门口说了一句要报官,家里曹大姑姐儿就疯了般的冲到屋里来了,指着我们姑娘说我们姑娘瞧不起人,他们就是再穷,还能偷东西么。一来二去吵将了起来,直气的我们姑娘……”
此时那曹母和曹绅的姐姐已然是追到屋里,也跪在魏楚欣了脚下,直辩白了起来。
一方说偷了,一方说没偷,直争吵的不可开交,推了桌子,抡起了椅子,动起了手来。
魏楚欣坐在榻边为魏二施针,眼看着是止不住血,再这样下去魏二命不保,她便是努力回想着《魏氏医书》上计述的诊治之法。
只屋里哭哭闹闹吵得她脑袋都要炸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发作了起来,直破天荒的拿出侯门二少的威严,喝令几人道:“都给我滚出去,今魏玉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一个拿你们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