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咏君听她说到,这支笔是竹林那位夫人送给隔壁月萍的,还说,那位夫人的夫君听说是位秀才,只是好像不在长修县住。
她眸光闪烁,扫了一圈家里脏旧的环境,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小豆子不想跟性格大变的二姐姐接触,可是他被贺大娘死命拽着,实在跑不掉,只好蔫蔫地坐回去。
开蒙?他才不信她会呢!
……
第二天,贺大娘和月萍娘结伴去竹林上工,正好遇到兰疏影在院子里打健体拳。
月萍娘把这件事当成趣事说给她听。
兰疏影听到“贺咏君”三个字,神情有了点细微的变化,继而笑道:
“我听过仙人抚顶的说法,看来你女儿是交了好运,开窍了,真是可喜可贺。要是她当真在梦里读了别人一辈子都没读完的书,或许还能考个女状元呢。”
兰疏影说的也不算瞎话。
要是剧情正常进展的话,贺咏君过来之后处处绽放光彩,成为远近闻名的才女,可是她渐渐发现,即便她展露了过人的才华,人们还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弱者,甚至有些酸人用“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来压她。
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真正欣赏她的却没有几个。
最后,贺咏君愤怒了,她决心要改变这个朝代大多数女子的弱势局面。
于是她女扮男装,用弟弟小豆子的身份赴京赶考,一举高中状元,成为皇帝倚重的心腹臣子,继而展开了一个高潮迭起的追妻故事。
女方竭力隐瞒身份,男方渐渐发现疑团,这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朝堂之上,君臣携手斗诸侯;朝堂之下,亲亲热热小两口。
……
贺大娘只当眼前的夫人是在劝慰自己,她感激地谢过,可是心里的忧虑一分也没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郭宜臻被认亲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这半个月里周况没少来,巧合的是他都是下午来,而贺大娘上午洗完衣服就走,所以他一次都没跟贺大娘撞到过。
月萍把这对夫妻的事悄悄说给家人听,她母亲和外婆原本摸不着头脑,听了她们在周家发生的事,都是唏嘘不已。
母女俩暗地里骂周况是个没心没肺的软蛋,也骂周母的贪心无耻,同时,她们又都觉得,兰疏影这般行事与其他妇人实在不同,或许……不太合适。
月萍摇摇头,心想:小姐本来就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怎么做都有道理,怎么会不合适?
她唯一不理解的是,小姐明明都知道了贺大娘是依依的母亲,为什么还让她别揭穿?
世上真有这样宽宏大度的女人吗,居然会这么善待小妾的娘?
还有那个贺二丫,据说是失忆了,老是去骚扰她家,问东问西的,娘还把她遗落在家里的笔借出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不还,那可是小姐给的呀。
月萍叹了口气,脑壳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