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条被困在渔网里的鱼。这张网已经带着他离开水面,要想重获自由的话,他就必须拼命!
所以,他一把抓向兰疏影的脖子,枪口紧紧抵住她心口,希望用这个法子吓住闯进来的人!
这么容易就让你抓到?
面前的年轻人轻飘飘地向后一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噗嗤。
大爷一愣,目光下意识转到她的脸上:
一目了然的是,这是一张白净清爽的脸,可这好像……清爽得过头了?
“他”竟然,没有五官!
……这tm是个什么怪物?!
大爷倒吸一口气。
突然看见,白纸似的脸上裂开一张满是锯齿的大嘴,齿缝里还挂着血丝,腥气离他那么近!近距离跟“怪物”相处,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他持枪的那只手动了。
手指已经扣动扳机,却没听见意料中的响声!
新的变故又震惊了他。
他在后退。
过程中再看那把手枪的时候,他发现它变成了泥巴捏的。
他一用力,泥团子开裂出几条线,方向不一,组合起来正好是个笑脸——这是在嘲讽他!
抓住徐一尘,用他要挟闯入者的计划宣告终结。
大爷忽然想到什么,他抬头去看那个“警察”。
原来,那是一个套着深蓝衣裳的塑料假人!
它两手向前合握着一把“枪”,而那把枪,竟然是用纸糊的!
“嘶……”
疯了,是疯了吧,这也太荒谬了。
刚才还在说话的大活人变成没有脸的怪物;
塑料假人,却成了能开口警告他不要动的活人?
嘿,做梦呢?
他伸手掐自己大腿,真疼!难道不是梦?
对面的“锯齿怪人”僵着不动了,像个没上足发条的玩具小人。
他继续后退,直到,他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撞在货架上。
不巧,货架上面几层有个被主人丢弃的破布包,紧挨着边缘,他一撞架子就把它掉下来了,正好砸在他头顶!
疼倒是不疼,可那就像一把重锤震在耳边——他被砸得回过神了。
在这个忽然静止下来的诡异场景里,大爷紧攥着泥巴枪,再把旁边的扫把抓到手里,抱着不多的安全感,他开始琢磨,这一切变故的初始点在哪儿?
是什么呢?
那就要算到,这个年轻人刚才跟他对视的时候……
……“是你催眠我!”
他终于想明白了。
就在结论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兰疏影打了个响指。
于是,在他眼中失真的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他其实还站在原地,跟她面对面,还不到半米的距离。
枪口还抵着她的肚子。
什么无脸人,什么撞到货架被砸到头,都是催眠搞出来的幻觉吧!
几个保镖在疑惑地看着这儿。
从来就没有那个破门而入的警察。
木板门好好地站在那儿,只留一扇让人通过。
只有他们在这里,外面属于黑夜。
大爷猛咽一口唾沫,二话不说,直接对她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