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你死的那天,他还活得好好的,你说气不气?”
“……”
这个问题哪用回答呢,他的表情就能说明一切。
气!
“什么都别做,你和你的人,最好不要让我再见第二次了。”
她离开之前,他隐约看见她背后浮着一道黑色虚影,很长,它穿过他的时候,全身凉飕飕的,如同失足掉进冰河里一样。
手下们说,当时他脸色很难看,像……
他懂的,他们是想说,像个死人。
椅子现在空了,那个被他们打闷棍抓来的经纪人,已经被背走了。
枪没被她拿走。
但是,当着他的面,那把枪真像是泥巴捏的一样,在那双手里被扭成一截金属色的麻花,那一幕如今想起来还让他感觉不可思议!
走出小卖部,吹着冷风,几个人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今晚上,我们到底都干了啥?!
……
“不是,那个,我真在外面喝多了?我来找你的??”
飞哥一身酒气和水渍,懵懵地重复道。
他坐在风格清新的小客厅里,身边环绕着烧烤的孜然香味,小老弟“徐一尘”就坐在对面的豆袋沙发上,一手羊肉串,一手啤酒罐。
还真挺像哥俩一块吃吃喝喝的样子。
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是啊。”
兰疏影面不改色地忽悠他:“你打电话让我出去撸串,结果串没吃到,我就在街上看见你了,还得把你那么大个人往回扛。”
飞哥挠头,对她说的这些,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他看了手机,通话记录确实有那么一条,用时十一秒(出自奶糖伪造)。
“可我今天没打算撸串啊,也不记得有喝酒这事……”
他今晚出门,难道不是为了买烟吗?
买着买着,这记忆咋就断层了呢……
嘶,后脑勺还挺疼。
兰疏影早看出他是被人敲闷棍的,但她不好说。
于是她拍拍手,调侃道:
“哎哟,这可太正常了!有几个醉鬼愿意承认自个喝醉啊,尤其您这情况还是昏厥,要不是遇到我,恐怕您这清白和钱包,一样都别想保住!”
“呃……”感觉很有道理但又不太对劲的样子,“那我这头是怎么了……”
“喝多乱晃,摔的,来不及扶呢。”她适时露出歉意。
“真的?”
“必须真。”
“哦……那,谢谢你啊。”飞哥甩甩头,晕乎,好像喝了假酒,呃,嘴里应该是啤酒的味。
其实是她掰开下巴给他灌进去的。
只灌了几口,剩的酒全洒他衣服上了。
不止酒,还有解酒药。
“不客气!哥,那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他一醒过来就明确说了不想吃东西,天也晚了,她不打算留个大男人在家里。
飞哥一脸无语。
真没想到,以他的面子,居然连个留宿的机会都拿不到。
“算了算了,我自个回吧,甭送了,明儿见。”
兰疏影拿起钥匙跟上去,把他送进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