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疏影在空气里虚抓一把，掌心多了一块糖果。
“吃吗？”
熊孩子噘着嘴：“吃。”
然后，糖果自动飘浮到小女孩面前，相当羞耻地主动剥去外皮，投进她嘴里。
兰疏影收回手，心头警惕更甚。
她只是让奶糖弄开时空通道，然后从芥子舟里取了块魂力糖果出来。
而这颗糖之后的一系列羞耻表现，并不是她做的。
“我家大人说，拿了别人给的东西要说谢谢。”
小女孩拈起裙摆行了一礼。
动作掺杂着稚气和优雅，明显是学大人的。
“大人还说，吃了她给的东西，就要乖乖听话。”
“要是吃了别人给的东西……”
她停住了。
兰疏影有点好奇：“吃了别人给的，要怎么样？”
“要……”
小女孩苦思冥想。
可能她很少遇到这种情况；
也可能是距离她家大人交代那句话的时间已经太久，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我对你没有恶意。”兰疏影说，“就算你不能对我乖乖听话，至少可以坐下跟我聊聊，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依旧沉默。
“我想起来了！”
小女孩突然欢喜地叫道：
“大人说，那就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因为，乱给我喂东西吃的肯定都不是好东西！”
兰疏影：“…………”
突然有点扎心怎么办？
“可你不是别人呢……”小女孩很头疼，光着脚丫在石头上踩来踩去，喃喃道，“不是别人，也不是大人，那你是谁呢，我到底该不该杀了你呢……”
只看她乱转的模样应该还有点可爱。
像个小学生被数学题难倒的样子。
但如果加上这段配音，感觉就不一样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兰疏影掌心浮现出业火的虚影，威胁道：“不说，我就烧了你。”
面对这些没有实体又古古怪怪的东西，业火应该是很好用的吧。
怎么说呢，她第一次遇到鬼瞳鉴定不了的东西，仿佛小女孩的原身本就是一团白影。究竟能不能解决掉这家伙，她也有点拿不准。
小女孩像看见什么稀罕物似的，扑上来伸手抓那团虚影，她笑得更开心了：“呀呀，阿姨，你也有业火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我家大人的信徒吧！”
“……所以你家大人是谁？”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信仰这东西。
“呃……”
小女孩的记忆又卡壳了。
两只爪子比划着，小脸憋得通红，怎么都说不出答案。
“我要跟着你！”
最后，她叉着腰坚定地说。
“以后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兰疏影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失忆的麻烦精。
根本问不出什么。
她从石头上跳下去，瞥了小女孩一眼：“不好意思，我没有补脑功能。”
“我肯定能想起来的！”答非所问。
兰疏影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