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出来了。
珈蓝就是想让她去找那一间。
那是噩梦起源的地方!
“行了,我吃东西不爱被那么多人看着,你们都下去,只留这个……晚玉姑娘就好。”
她打发走了多余的人。
这举动是显得猴急了些,那几人临走给晚玉递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晚玉没管,坐在矮几对面,含羞带怯地望着她。
可惜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兰疏影感觉这附近确实没人监视,用筷子尖戳着盘里的梅花糕,眼皮都没抬:“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你姿色不出众,我也并不偏好年纪比我大的女人。”
晚玉的脸色变了变,咬着下唇小声说:“不知道……”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银子,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她先放了一锭白银。
晚玉眼里蒙上一层水花,哀婉道:“公子何必这般拿我取乐……在这儿,您就算搬来了一座金山,我也拿不走任何一片金叶子啊。”
“哦……”兰疏影心想,管得还挺严啊,她试探着从怀里取出金簪,“那这个呢?”
这回,晚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释放期待的信号。
兰疏影把金簪推了过去:“回答我几个问题,这就是你的。”
晚玉意识到贵客对她本人并不感兴趣,眼珠转转,也就不装样子了,她抢着把金簪塞进袖子里,动作粗鲁却透出一份真实,比刚才可爱多了,爽快地说:“公子问吧。”
兰疏影乐了:“看你这样子,是觉得我问不倒你啊。”
“我进这儿已经有十年啦,什么没见过?公子就算是好奇咱们这儿的一条狗,我也能给您说得清清楚楚!”晚玉自信道。
“好!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名叫珈蓝的?”
晚玉特意想了一会,摇头:“绝对没有这个人!”
“那有名字和她相近的吗?”
“这……倒是有两个。”
“你说说吧。”
“一个,公子已经见过了,就是咱们的阿母,温娘,她闺名是叫兰芝的。”晚玉顿了顿,“还有一个,就更不像公子想找的人了。”
“怎么说?”
“她叫小蓝,是楼里姑娘跟恩客生的女儿,今年大约七岁。阿母厌烦她,她也成天躲着咱们走,不知道上哪去了。”
兰疏影皱眉,小蓝?
会是童年时候的珈蓝吗?
“阿母同我说,公子是头一回过来,让我小心伺候着,可我瞧您,倒像个常来的。”
晚玉笑抓一把瓜子进手,上下贝齿一嗑,再用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将瓜子仁夹到小盘子里,一系列动作十分熟练。
兰疏影心想,就别说第几回进青楼了,往前推几百年,花魁我也做过,还不是为了任务么。
“我再问你一件事。”
“公子请说。”
“你们这儿,有哪个房间是摆了栀子花的吗?”
晚玉指缝里突然掉出一粒饱满的果仁。